這是人之常情,不是什麼為難的事,餘媽心裡鬆了口氣,方才還以為是難辦的事。
結果溫印又道,&ldo;我是說,一道去。&rdo;
一道?
餘媽頓了稍許,忽然意會到一道就是同廢太子一處的意思,這件事她哪裡能替貴平公公答應得下來,餘媽又不好得罪她,趕緊應道,&ldo;老奴知曉了,老奴會替夫人將話帶給貴平公公的。&rdo;
&ldo;嗯,好,那你去忙吧。&rdo;溫印沒看她,繼續修剪著盆栽的花枝。
餘媽巴不得立即走,&ldo;夫人,老奴告退了。&rdo;
等餘媽的腳步聲離開了屋中,溫印又喚了聲,&ldo;安潤。&rdo;
安潤入內,&ldo;夫人。&rdo;
溫印叮囑道,&ldo;告訴韓渠一聲,餘媽在哪處買的東西,就把哪處鋪子買下來,所有的帳目都留好,有用得上的地方,不著急。&rdo;
安潤應聲。
溫印看了看一側的銅壺滴漏,餘媽在閣中有些時候了,餘媽來的時候,李裕去洗漱的,眼下應該早就沐浴洗漱完了。
時辰也不早了,溫印放下花木剪,徑直上了二樓閣樓。
閣樓處,李裕是洗漱完了,但沒睡,也沒在案幾前看書冊,而是坐在床榻上,靠著牆,仰首空望著一處出神,是在想事情。
&ldo;還沒睡?&rdo;溫印問了聲。
李裕果真道,&ldo;晚些,我在想事情。&rdo;
溫印則去了耳房中洗漱。
李裕早前才沐浴過,耳房中水汽裊裊,暖意徜徉,一點都不覺得冷。
溫印在屏風後寬衣,衣裳一件件掛在屏風處,露出曼妙身姿。浴桶中的水是剛才魚躍和塘間才看過的,溫溫熱熱正好。
溫印踩著腳蹬入了浴桶中,溫和的水溫好似瞬間驅走了一身的疲憊之意,她仰首靠著浴桶處,闔眸躺下,也舒服得嘆了嘆。
今日和臘初跑了好久,出了不少汗,在浴桶中的時候,讓人覺得莫名輕鬆。
她今日其實心裡一直裝著事情。
李裕早前提起的要去定州的事,是很難,但眼下還有時間,並非全然沒有機會,只是她同李坦接觸得很少,不一定能猜得到李坦的心思,但父親一定熟悉。
如果年關前後能回家中一趟,能同父親商議,興許會有好的辦法……
她也知道貴平做不了主,但眼下只能透過餘媽問貴平。
她見過貴平幾次,貴平人很謹慎,對李坦也忠心,也處處站在李坦的立場,同東宮中的旁人相比,貴平算厚道。
她如果讓餘媽去問貴平,貴平應當有很大的機率會去問李坦,另外換一個人許是會石沉大海……
她也說不好,早前在梅苑中見貴平那次,她倒是真在記憶裡仔細搜尋過,但她確實記不得見過貴平這個人。
溫印緩緩睜眼,只能等等看,不行再想旁的辦法。
……
等溫印從耳房出來,已經將頭擦乾,也很晚了。
但她見李裕單膝屈起,坐在床榻上,靠牆仰首的模樣和早前她去耳房前近乎一模一樣,是基本沒動過。
&ldo;還沒睡?&rdo;溫印很少見他這樣,他上次這麼一直坐在床榻上仰首靠著牆側想事情,還是在主苑中剛醒過來的時候。
這一晃,時間都過去將近一月,太快了。
溫印問完,李裕才回過神來,轉眸看她,輕聲道,&ldo;嗯,等你。&rdo;
溫印坐下,俯身脫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