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利刃入肉的聲音。
天機劍劍尖整個沒入虞驚夜胸膛,瞬間開出一朵血色的花來,飛濺的血珠揚起在兩人相對的視線之間,又很快落下。
那時,虞驚夜胸口已是鮮血淋漓。
喬珍的狠心出乎了虞驚夜意料,他完全沒想到她真的會動手。
被刺中後似乎怔愣了,動作緩慢的低下頭,看向自己胸膛,還有那把寒劍。
刺痛讓他不由得輕輕咳了一聲,就這麼望著鮮血淋漓的胸口好幾秒,半晌之後,竟像瘋了一樣,輕笑出來。
因為虞驚夜在這一刻深刻的意識到,她趕他走的心是這麼強烈。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近在咫尺僅僅是一劍之隔,卻又像是遙遠到無論如何也無法觸碰的人,更深的笑了起來。
襯著此刻這場景,竟有幾分慘然。
「他們總說我冷心冷情,卻原來,師尊比我更狠心。」
「這一劍,弟子深刻的記住了。」
「可是……」
虞驚夜望向喬珍,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是委屈,是倔強,是諸多說不清的情緒糅雜在一起。
他伸出手,攥住了胸口天機劍鋒,利刃瞬間割破他手掌,鮮血淋漓。
虞驚夜卻置若罔聞,就這麼看向喬珍。
「我不走。」
「你!」
縱然是喬珍都被他這動作驚住。
想抽回劍,卻被虞驚夜緊緊攥住,動作間拉扯的他掌心流落更多鮮血。
喬珍不得不停下,驚心的想他真是瘋了,不要手了麼!
只是攆他滾,又不是要殺他。
再望向眼前幾欲發瘋的虞驚夜時,眸光簡直震動。
為了好玩,她本來不想挑開的,現在這種情況卻是不得不說了。
喬珍閉了閉眼,似乎是在掙扎,半晌後輕舒一口氣,眸光複雜的看向身前青年。
「虞驚夜,你墮入魔道多久了。」
她這話一出口,虞驚夜微怔。
這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她趕他走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
他望著喬珍,慘然的笑了一下。
「居然是因為這個。」
「可我是魔又如何,師尊不是也說過,魔中亦有良善之輩?我沒有用魔氣傷過任何人!你為何容不下我?」
我只是想,更好的站在你身邊。
他不否認他想變得強大,但他更想的是她。
「你還在騙我!」喬珍卻是不信的,聞言清冷的眼中泛起漣漪,「你既是魔族,不夜城你進去了吧,是不是你親手傷的一靈!」
虞驚夜張了張唇,罕見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我,沒想殺她,只是警告一下而已。」
原本是想的,可想到你不喜歡,我哪裡還會做。
喬珍深吸一口氣。
「那從那一刻起,便錯了。」
「不,從你墮入魔道起便錯了。」
「正邪不兩立,我是仙門你是魔族,已是殊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墮入魔道,又是如何墮入魔道,也不想知道。念及多年師徒情分,你走吧。」
「玉虛宗,我身邊,都已再容不下你。」
「容不下,」虞驚夜輕輕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正道於你而言就這麼重要?比我重要?」
喬珍冷著臉:「自然。」
虞驚夜呵呵輕笑出來,那笑宣告明是淺的,內裡蘊含的卻滿滿都是瘋意。
「你寧願,寧願扔了我,也要護著這正道,狗屁正道!」
「你今日要趕我走,來日我就毀了你的正道!」
「虞驚夜!」喬珍厲聲呵斥。
虞驚夜雙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