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洗禮大典也正式開始了。
一對又一對師徒經過虞驚夜身邊,走向洗禮臺。
成雙的影子來了又過,唯獨他留在原地,孤獨寂寥無人問。
時間在一場一場的洗禮中流逝,過的緩慢之極,卻又似乎十分快速。
直至所有人都洗禮完了,眾人臉上皆洋溢著輕鬆笑意。
唯有虞驚夜還站在原地一步未曾挪動過。
以清雯的地位自然不至於和一個引氣入體都做不到的弟子計較,她沒在意虞驚夜,她甚至都忘了虞驚夜了,神情冷淡衝堂下微一頷首。
「洗禮大典正式結束,諸位同門辛苦,望列為弟子日後努力,莫要辜負今日洗禮。」
說完,衣袂飄飄逕自離開了。
眾位仙尊也沒了留在這裡的理由,皆是帶著自己弟子離開,
無人在意虞驚夜。
無人記得虞驚夜。
他就那樣站在洗禮堂最前方的陰影裡,眼簾微垂,沒有一絲表情。
然而。
清雯不在意虞驚夜,看不上虞驚夜。
她的親傳弟子楊一帆卻無法不在意。
就在虞驚夜從洗禮大堂出來,走到山腳林間,繼而準備徒步走回縹緲峰時。
身前的樹林裡晃出一道身影,那人穿著仙尊親傳弟子的雲白道袍,頭頂冠玉,俊秀的面容在林間的陰影下被拉扯的微微扭曲。
正是楊一帆。
「虞師弟,好久不見啊。」
明明是輕飄飄的虞師弟三個字,被他吐出來卻叫的是咬牙切齒,連帶著楊一帆的眼神也淬著怨毒。
眼睜睜看著好生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楊一帆不由想起昇仙大會那日。
他眼睜睜看著清羽師叔收了這廢材當弟子,當時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萬一虞驚夜將他之前做過的事告訴清羽仙尊,他就完了!
就算自己師尊也護不住他!
念及此楊一帆簡直怕的手腳發軟,甚至心裡想著要不要去找虞驚夜道歉。
卻不想第二天,就聽見了清羽師叔閉關的訊息。
之後,隨著清羽師叔閉關的日子越來越久,絲毫沒有出來管虞驚夜這廢材徒弟的打算,楊一帆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看來事實和大家傳的一樣,清羽師叔根本就對虞驚夜毫不在意,不過是拿他當搪塞掌門的擋箭牌而已。
心裡的擔憂落了地,繼而升騰起來的是幾乎無法抑制的惱羞成怒。
楊一帆越想越氣,他當初居然還想著向這廢物道歉!
就憑他虞驚夜?
他受得起麼!
心裡的怒火升騰而起,楊一帆的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
「怎麼,虞師弟,都不和師兄問好的嗎?」
虞驚夜抬眸看著楊一帆,面上沒有一絲表情,黑白分明宛若冷玉的眸子也沉靜冷漠著。
似乎並沒有受方才在洗禮堂冷遇的影響,更沒將此刻攔路的楊一帆放在眼裡。
依舊是他那副沉鬱的死樣子,看了楊一帆一眼,也不準備答話,視人如空氣,抬腳就準備走。
楊一帆簡直被他這態度氣炸了,心想你一個廢物傲氣什麼,還真當自己是仙尊弟子了!
「你給我站住!」
虞驚夜沒有理他,腳步未停,直接走過了楊一帆身邊。
楊一帆猛然轉過身去,看著虞驚夜越走越遠的身影,表情在這一刻扭曲宛若惡鬼,眸中情緒也被翻騰的怒火佔據。
徹底失去理智的那一刻,他猛然抬手,爆裂的氣流席捲而來,轟然攻向虞驚夜。
虞驚夜傲氣歸傲氣,被仙鶴童子擺了一道經脈半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