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玉頓了一下,指尖微縮緩緩握成拳,然後他笑了,輕聲道。
「好。」
他答應的痛快,喬珍眨了眨眼就準備說些什麼。
卻在這時。
「娘子,娘子?」
水榭外忽然響起模糊又焦急的喊聲。
喬珍頓住還沒開口的話,下意識回頭望過去。
透過重重燈火夜色,卻見是身穿華服的羽皇來找她了。
離的近了羽皇看見她,好似終於鬆了口氣,忙往這邊來。
沒成想到了裡面竟看見謝懷玉正坐在喬珍對面,氣氛和諧裡透著些曖昧,不知道兩人剛剛在說些什麼。
登時叫羽皇緊皺起眉,幾步走到喬珍身邊。
喬珍回眸望見他的時候就起了身,整個人都變得雀躍起來,裙擺像是飛舞的蝴蝶,一下子撲到羽皇懷裡。
「夫君!」
羽皇伸手緊緊摟住她,溫柔又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
「不是說好了在門口等我,怎麼自己跑出來了,還走那樣遠,盡叫我擔心。」
「外面太悶了嘛。」喬珍懶懶臥在他心口,還蹭了蹭,聲音軟軟的。
多濃情蜜意的一幕。
和諧的簡直刺痛了謝懷玉的眼,他於幽靜中緩緩站起身來,垂落而下的袖袍遮掩住緊握成拳的手。
她方才賜予他的溫柔觸感還存留在胳膊上,可又因為主人的離去漸漸變得冰涼,最終留給他的只有一片虛幻的想念。
那意味著她不屬於他,意味著她一心一意愛著別人,她和她的溫柔也在這一刻徹底離他遠去。
就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全是他偷來的。
才剛經歷了溫柔就被刺痛叫醒的滋味不好受,眼睜睜看著她作為別人妻子,投入他人懷抱,更叫人錐心刺骨。
謝懷玉幾乎有些搖搖欲墜。
羽皇也在這時候注意到了謝懷玉,他摟著喬珍,冷眼望向站在暗光裡看不清面貌的人,聲音冰寒帶著惱怒。
「徐大人可真是……呵。」
他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下去。
但意思雙方都明白,是說謝懷玉死不悔改,鑽著空子就來糾纏他的皇后。
冷哼一聲後羽皇也不再看他,微彎腰,將喬珍打橫抱起轉身離開。
謝懷玉沒有跟上去,也沒有立場跟上去。
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交疊甜蜜的身影,眸光被拉扯的夢境與現實撕碎,狠狠握緊了拳。
直至許久後。
水榭內徹底暗下來,就連湖邊的光都敵不過夜晚被漸漸緩緩吞噬,久站在那裡的謝懷玉才終於動了,帶上面具緩緩挪動步子離開。
回到宮宴之上。
謝懷玉坐回自己位置,面具之下沒有一絲表情,緊盯著高臺的眸光卻暴露出他心思。
只是此刻。
因為醉酒那人好像還有些暈著,懶懶散散的幾乎是依偎在自己夫君懷裡,年輕的帝王心疼她,正低頭柔聲與她說著話。
謝懷玉眼睜睜看著這場景,本就不穩定的情緒愈發躁動。
他剛剛還經歷過她的溫柔,眼下卻只能眼睜睜看她依偎在別人懷裡,叫他怎麼放平心態。
她剛剛還衝他笑過,還親了他的。
叫他怎麼放手?
兇烈的妒火一下竄上來,簡直是在啃咬謝懷玉心肺。
然而高臺之上。
眾目睽睽下的濃情蜜意全不是那樣,吳凡面上正溫柔摟著喬珍,實則暗地裡嘴角狂抽,表情猙獰。
「姐!姐!起來一下,你壓我肋巴骨了!尼瑪要裂了,你醒酒沒啊!」
喬珍被她暗地了推了好幾把,輕嘖一聲懶懶散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