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喬珍來講,這個節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她又沒有家。
除了小時候在孤兒院,往後每一年的這一天她都是一個人過的。
所有人都閤家團圓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寂靜的出租屋裡,當然會覺得孤獨寂寞,但後來漸漸習慣了,也就沒覺得有什麼。
一個人也懶得費心勞力去做一大桌子菜,又吃不了,第二天還在自己洗碗,她討厭洗碗。
所以連這一天也是對付對付,最對付的時候晚上一盒泡麵就過了。
除夕,所有人喜喜慶慶全家團圓的時候,對她來講不過就是普通的一天罷了。
不是不告訴蘭斯利爾,是她自己都沒在意。
從導師的醫院出來,望見並沒有什麼人,但張燈結彩滿是過年氛圍的街道也沒覺得有什麼。
甚至她還在想,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那個實證分析給寫完,明天好好玩一天。
直到回到家。
開啟屋門。
看到蘭斯利爾站在玄關處,做了一桌子飯菜等她回來。
忽然一下子,一直飄在天空的種子,在經過那樣久那樣久的時間以後,終於落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也落在喬珍心湖裡,叫她心頭一軟,心間泛起一片漣漪。
終於在這一天她開啟門以後,面對的再也不是冰涼涼的空氣,也不再永遠都是一個人,有人在這裡等她回來。
所以僅供人居住的房間變成了家。
莫名的,喬珍沉默下來,低下頭換鞋,什麼也沒有說。
蘭斯利爾的心情倒很不錯,聽說除夕是一家人一起過的,現在他在這裡,她也沒趕他走,是不是意味著他又離她更進一步了。
這麼想著,他從兜裡掏出來個東西,遞給了喬珍。
喬珍換完鞋抬頭,順手接過來,紅彤彤一個,用手一掂超級重,還厚,是個快被裝成板磚的紅包。
她就樂了,這人,怎麼還是改不了到處發紅包的毛病啊。
「你哪來的錢,別是搶來的吧,合法嗎?」
蘭斯利爾失笑,這說的什麼話。
並沒有別的意思,但他確實來自高階位面,對這裡的人來說與神無異,他來之後,也有下屬跟著過來打理行程。
他現在姑且算個很有錢的人,畢竟不能委屈了喬珍。
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喬珍眉眼彎彎:「可是幹嘛給我紅包啊,都是給小孩子的,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蘭斯利爾望著她,頓了一秒伸出手,屈指輕輕彈了下她額頭,唇角含笑。
「那喬珍小朋友開心嗎,你開心就行。」
什麼呀,真拿她當小朋友哄了。
喬珍摸了摸額頭,輕哼一聲,但終究是沒說什麼。
今年,不再是她一個人冷冷清清過年了。
至少從這點上來講,她是開心的。
坐下吃過晚飯。
一起收拾了碗筷,喬珍癱坐在客廳沙發前的地毯上,有一說一什麼都能做的很好的神子殿下手藝真不錯,吃的她肚子都鼓起來,這會兒就不大想動。
只是屋裡雖然開了暖氣挺暖和,但她嫌麻煩把外套脫了,難免還是手腳冰涼。
蘭斯利爾收拾完東西走過來,摸了摸喬珍的腳,冰涼,眉頭一皺,就在她身前單膝半跪下。
很自然的掀開自己黑色的毛衣下擺,將她的小腳裹進來,給她取暖。
他就穿了這一件毛衣,裡面什麼都沒有,喬珍腳一伸進去,就踩到了他光溜溜的腹肌上,下意識蹬了蹬,很有彈性,怪好玩的。
但她坐在地上抬著腳,這姿勢就真的好怪,還撅到了她有點吃撐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