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斯特故意帶出聲響走過人類埋伏的巖縫。地底種族都能很輕巧地走路,即使身材高大的牛頭人也一樣。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愣頭愣腦的人類劍士從巖縫中跳出,一劍劈來。
早有準備的戰魂從下而上的劃出一條軌跡,正迎上劍士的單手劍。伴隨著一聲巨響,單手劍脫手飛出,劍士的半邊身子立刻痠麻。
用輕薄的單手劍和長柄戰斧對砍,尤其對手還是以力大聞名的牛頭人,劍士的兵器焉能不脫手。
丟失兵器的劍士恢復了冷靜,他抽出匕首揉身撲上。反倒因斯特沒有料到輕易擊飛對手的武器,愣了一下。
劍士踏著靈活的步法,發動了一波波犀利的近身攻擊,精鋼匕首像毒刺一樣,反覆試探尋找牛頭人防禦的破綻,打算一擊斃命。其實如果用劍,他的表現反而不會這麼出色,劍士的原本身份是一名殺手,匕首才是他慣用的武器。
完全沒有被短兵器近身的恐慌,因斯特使用達裡傳授的武技,把周身上下護得嚴密無比。兩米長的戰斧在他手中輕靈地揮舞著,一絲空隙都沒有。巨大的斧頭經常被用來當作盾牌,稍微轉一下角度就能封住匕首的刺擊。
劍士越打越膽寒,眼前的牛頭人無疑是個強勁的對手。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在這種距離封住他暴雨似連綿攻擊,尤其是逐漸適應以後,這個牛頭人的招架越來越輕鬆,就好像他明明可以取勝,卻偏偏由著自己充分施展似的。
因斯特在攻擊剛開始的時候,應付得並不輕鬆。他很驚訝於對手的實力,估計自己手下的牛頭人都不一定能對付這個人類。根據情報,人類冒險者一共有三十多個,如果他們的水平比較接近的話,這趟追擊任務就懸了。他有意和對手多打一會兒,讓同伴瞭解這種武技,否則頭一次對上會吃虧。
因斯特逐漸加力,戰魂舞動的圈子越來越大,人類劍士已經被迫到外圈,眼看就要落敗了。
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因斯特眼疾手快用戰魂擋住。原來劍士見勢不妙,擲出武器後轉身逃跑。
還沒邁出幾步,觀戰的其他牛頭人的一柄巨斧甩了過來,牢牢地把劍士釘在了地上。
因斯特搖了一下頭,感到有點惋惜。這個劍士的武技在地底很少見,他本來不打算傷害他的性命的,可惜他自己要逃跑。
跟在後面進來的鷹身人搜尋了劍士的屍身,“報告隊長,這個人類不是普通的冒險者,是特曼的正規軍!”
“確定嗎?”
“是的,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個,”鷹身人遞過來一枚雙頭獅鷲的徽章,“這是特曼軍隊的,我見過。”
在場的人表情嚴肅起來,本以為追擊的是一群貪婪的冒險者,這樣的任務憑他們的實力把握很大,想不到有特曼軍方的人參與其中,看來這次是碰見硬骨頭了。
“看來咱們運氣不錯,遇見了大魚。”因斯特笑著說,“就看咱們有沒有胃口吃下去了。走,那邊還有兩個人類等著咱們招待呢。”
兩個傭兵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各種寶石灑滿一地。
一個傭兵的腦袋被咬掉了半邊,另一個雖然還有口氣,可是看看他破碎的身軀,因斯特懷疑是否還有問取口供的可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因斯特揮斧終止了剩下傭兵的痛苦。
因斯特責備地對西伯爾說:“不是讓你留活口嘛。”劍齒獸把頭偏向一邊,喉嚨裡發出不滿的低沉咆哮。因斯特只能苦笑,看來西伯爾對活口的衡量尺度和自己有很大不同,下回不能再讓它承擔類似的任務了。不過從另一方面,兩個傭兵的表現也消除了因斯特對於敵人實力的擔心。
西伯爾的獨立性和智力越來越強,但野性也在逐漸恢復,因斯特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看著劍齒獸眼中嗜血的紅光,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