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懵懂的希蒙、一知半解的因斯特相比,噠噠塔那才是建築製造方面的專家。雖然在那扎克時噠噠塔那給人的印象好像是夥伴們的專用大廚,但實際上這個溫厚的穴居人涉獵甚廣——種植、建築、製造等等都是他的主修課程。
噠噠塔那用帶著顫音地語調自言自語,“這是哪位大師地手筆?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想到還能這樣佈置。”
波麗娜奇怪地問道,“這些東西很厲害嗎?我在地表見過不少水車,應該和這些吊車差不多吧。”
噠噠塔那頭搖得和波浪鼓一樣,“不是單單修一些水力吊車這麼簡單,這裡的水力裝置是一個整體,除了運送肯定還有水力加工地作用,要佈置地這麼合理、還要兼顧自然地勢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還有那些峭壁上的石頭。都是僅次於黑巖的褐鋼石。這種石頭非常堅硬耐磨,又被水流沖積了這麼久。溼滑無比,連開鑿都困難,可是你們看那裡——就是那處瀑布分岔的地方,很明顯一片岩層被人工削平了,就算是我們穴居人要完成這種工程也是個天大的難題——”
因斯特打斷了還想喋喋不休的噠噠塔那,“快看,好像有人來迎接我們了。”
一小隊穴居人正向這裡疾步走來,他們出現地毫無徵兆,突然就在峭壁底下現身了,因斯特猜測瀑布後面應該還有隱藏的洞穴。
可是峭壁底的瀑布水流非常強勁,這些身體孱弱的穴居人是如何穿過瀑布的呢?他們的身上好像連水星都沒沾上半點。
艾麗是風系法師,她給自己使用了鷹眼術。
“天哪!是桑布郎——桑布郎老師!”美杜莎驚喜地叫了起來。
不等和因斯特等人解釋,艾麗已經向那邊衝了過去。
桑布朗?
因斯特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桑布朗是何許人。說起來桑布朗在地底的穴居人魔法師中是一個異類,他的行事輕佻脫揚,和其他穴居人們有很大的不同。其導師蒙塔尼亞克對他的這種性格有時也是無可奈何。
但同時桑布朗是地底法師中唯一一個土系和水系雙料魔法師,而且是所有高階魔法師中最年輕的(這不包括因斯特和艾麗)。
蒙塔尼亞克沒有讓桑布朗跟隨遠征軍出征,而是把他留在那扎克負責魔法教學和後備力量的組織培養。
不論蒙塔尼亞克對桑布朗的“欠穩重”是否有些看法,但他對桑布朗本人的能力是充分信任的。要知道在那種情況下的留守負責人員,本身就含有蒙塔尼亞克接替人的意味。
桑布朗確實也沒有辜負魔導師的期望,在靈吸怪之變的關鍵時刻,他的正確決策保留了大部分那扎克的魔法力量,並且給其他學員們爭取了寶貴的逃亡時機。
艾麗和桑布朗顯然是熟人,遠征軍出發後艾麗的魔法教學就一直是桑布朗負責的,而且和蒙塔尼亞克比起來,桑布朗的脾氣可好得多了,如果說魔導師是個嚴厲的長者和老師的話,桑布朗則更像是艾麗的朋友。
一向沉靜地艾麗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她覺得有千言萬語要向桑布朗老師詢問,可是最後卻都堵在嘴邊,只有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艾麗只覺得穴居人老師似乎老了很多,眼角的皺紋已經蔓延上了額頭,不過和記憶中那個走路總好像有點飄的法師相比,現在的桑布朗顯得更加深沉和有氣度,也更加像一名抵抗組織的領導人物了。
桑布朗同樣也在打量艾麗,美杜莎的身上也同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那個沉默、憂鬱的小姑娘不見了,現在在桑布朗面前的是一個氣質沉靜、舉止典雅的美杜莎,眼眸中的天真幾乎已經找不見了,也許是晉級大魔法師的原因,艾麗的身上也出現了自信的氣質。
“天哪!什麼時候小艾麗也變成個大美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