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蕭心裡咯噔一下。這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啊?
他走過來,伸手,似乎想觸控她的臉頰,木蕭強忍著沒後退,心裡卻凝了一股同歸於盡的殺機。
熟料,在即將碰到的剎那,趙的手停下了。
趙這幾天大概沒怎麼睡過好覺,要木蕭做的事做完之後,整個人反而更顯疲態。他慢慢收回手,命令:&ldo;以後,就用這張臉在我身邊。&rdo;
木蕭點頭說好。越王勾踐,臥薪嘗膽,這故事她不是沒聽過。
那幾天,趙說什麼,她做什麼。趙帶她去商場,添置了與原先風格迥異的新衣裳,換了髮型,一切,都力求跟畫上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木蕭猜那個人是趙的情人。
只是想不通,既然是心尖尖上唯一的深愛,又做什麼給自己找來個替身呢?
約莫過了半年,趙和她說:&ldo;你跟了我,我對你就像對柳依一樣。&rdo;
木蕭搖頭。
要她變成這個變成那個,她尚可以不在乎,畢竟一副皮相而已,但要她假意迷戀這個人,卻是踐踏她的底線。
趙自尊心極高,他大概想不到木蕭經過半年的禁足,對自由一點都不心動。勃然大怒之下,他第一次動手打了她。
打的是柳依那張臉。打完之後,趙足足有七天沒出現。
再回來之後,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
原先,他對木蕭還算客氣,看著&ldo;柳依&rdo;的時候,也有幾分迷戀,但自木蕭拒絕後,他便常常流露出厭惡的眼神。
或者說,他愛著木蕭的皮囊,卻恨她不識好歹的靈魂。
木蕭不曾研究過心理學,但大概知道趙應該是個心理變態。
不過這又能怎麼樣呢?
按妖界的規則來說,勝者為王,敗了就得忍著,管對方是四有青年還是心理變態,管你是臥薪嘗膽還是苟且偷生。
所以木蕭一直忍。忍他喜怒無常的脾氣,忍他設下的種種禁錮,忍他偶爾用一些,對付妖怪的手段來控制她。
也一直找機會脫身,可惜對方的防備實在滴水不漏。
皮肉之苦而已,她告訴自己,挨完打也就過去了,那些折磨妖怪的符咒觀音水,也不過讓她痛苦煎熬兩三天。
只要弄不死她。就總有翻盤的機會。
……
果不其然,後來她尋得破綻,還利用了一把趙對柳依的戀慕,逃之夭夭。
從趙那裡逃出來的幾年裡,木蕭偷偷摸摸地回了趟自己被捕的小鎮。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就像人走在路上讓石頭絆了一跤,總是忍不住要回頭看看那石頭長什麼模樣。
小鎮改造過了,一樓的老虎機全都銷聲匿跡,木蕭隨便拉了個以前熟識的店家問起,店家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ldo;你可不要亂講,我這裡再沒開過老虎機!&rdo;
再細問,才知道兩年前,她被抓後不久,公/安/局下令嚴/打此類帶有賭/博性質的機器,早就收走了這一帶的所有遊戲機。
出了店門,木蕭抬眼,天光明晃晃的。
趙不過關了她數年,她出來之後,一切卻彷彿翻天覆地。
恍如隔世。
……
對了,趙佩佩說,調查局的人現下已經在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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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血液似乎流進了個黑洞,即便有暖氣吹著,也熱不起來。
&ldo;姜薇?&rdo;
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趙嗎?他來了?
神經在那一瞬間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