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宣秀秀冷聲道。
她目光轉向田朦,讓她趕緊去換身衣服。
田朦笑呵呵點頭。
她光明磊落道:「秀秀,他是你物件啊?長得真俊。」
想不到,秀秀這麼小就處物件了,她媽之前說給她相一門親,但田朦想讀完高中再說,暫時不想結婚。
「是啊,我們現在要去辦結婚證了。」宣秀秀笑道。
田朦激動了。
她靈光一閃,興奮道:「我知道在西街9號新開了一家照相館,你們今天打結婚證,怎麼能不拍一張照片呢?」
拍照?
宣秀秀一愣。
她前世是單反發燒友,空間有一臺相片印表機,倒是可以照彩色的,但這要拿出來實在太驚悚了。
現在照相館都是氣動快門老相機,拍出來還是黑白照。
「走吧,先去換身乾衣服。」孟鐵生道。
他擎著傘,一路帶著宣秀秀穿街過巷,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也許是雨太大,也許是他個子太大,宣秀秀走路時,擺動的腰身時不時撞擊著他的腿,一種悄無聲息的親密感在雨水中形成一道別樣的風景。
不知道怎麼的,他竟有種難以言喻的……享受。
念頭一起,孟鐵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強行壓下心頭的狂躁,儘量不去看身邊濕衣服裹著身子的少女。
這一條明明很近的路,孟鐵生卻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艱難。
最終,三人抵達供銷社。
孟鐵生緩緩吐出一口氣。
宣秀秀還以為他累了,笑著道:「你怎麼在喘氣呢?」
「沒……什麼。」孟鐵生眼神幽深道。
他儘量保持平靜,從褲口袋掏出票證錢幣準備給宣秀秀買新衣服。
不過,東西拿出來時,他傻眼了。
所有紙質的東西都打得透濕。
更無語的是,最重要的介紹信和他的結婚申請書因為紙張太薄,手寫的字跡和蓋的印章全糊成稀泥,連名字都看不清。
宣秀秀拿過來一看,申請書上的姓名,只剩下一個淡淡的暈染開的「生」,前面兩字都在他褲口袋裡被硬質工業票戳破融掉了。
「這也太倒黴了,誰能想到淩河突然下雨呢?不然肯定會帶上雨具啊,那現在怎麼辦?」田朦失望道。
她親眼見證宣秀秀結婚,這比什麼都讓她興奮激動。
可誰想到,臨領證時,老天爺搞這一出啊。
「下次再說吧,我得趕緊換身衣服,濕衣服裹著不舒服。」宣秀秀道。
她一提,孟鐵生當即將濕噠噠的票證和錢遞過去,買了兩身衣服,拉一塊布,兩人快速將乾衣服換好。
再次出來時,宣秀秀穿著洋氣的布拉吉,美得不像話,連之前跟她吵過架的櫃檯女售貨員都沒認出來。
「小同志,你這臉咋這麼白呢?」
女售貨員羨慕不要不要的。
這年頭吃飯都吃不飽,女人大多面黃肌瘦,農村女娃長年出工分,頂著烈日曬,個頂個地像行走的煤炭。
城裡姑娘在工廠上班,稍微好點,但也算不得多白,只是不黑而已,黃油油的,寡淡寡淡的面容。
小姑娘可不一樣。
她白得透亮,白得發光,面板光滑嬌嫩,連毛孔都看不見似的,一點黃氣都沒有,加上她五官長得好,整個一嬌滴滴的大美人,連她看到都忍不住飽飽眼福。
宣秀秀見她沒認出自己,從她進門到現在,這女人一直盯著她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從頭到尾沒瞧過旁人……
她想起上次這女人打孟鐵生的主意,眉眼勾起一抹壞笑。
「我有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