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
人自己不能掌控命運,需要依託與虛幻,那才是最大的悲劇。
宣秀秀倒沒有表示過分強勢的態度。
她想起後世養小鬼的事兒。
這東西沒那麼容易滅絕,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鍾家趕出南洋的地盤兒。
「這件事需要我們從長計議。」她緩緩道。
裘家販賣各種有毒製劑,在南洋種了不知道多少離水之毒,她倒是可以靠著天瑩果收割黃金,鍾家必須得在南洋穩穩噹噹的。
一山不容二虎。
鍾郭兩家鬧成今天這般田地,必須將郭家清算乾淨。
三人在包廂裡深入細緻聊了一番後,就各自暗中離場。
宣秀秀和孟鐵生回到酒店。
因為離水解藥被研發出來,整個南洋上層紛紛震盪,也沒人再打孟旌旗的心思,基本上都舉著黃金去鍾家買藥。
林家盛和張婉守著孩子,見他們進來,兩人紛紛迎上前來。
「秀秀,旌旗他這情況怎麼辦?」孟鐵生問道。
孟旌旗不是身中離水,而是被餵天瑩果製作而成的解藥,這跟他們都不一樣。
宣秀秀臉色沉凝。
她走到孟旌旗身邊,摸著他的脈搏,搖頭嘆息道:「他這個情況比較複雜,天瑩果畢竟也是一種毒果,如今只能以毒攻毒,但他身子弱,就算解了毒也可能會有一部分損傷……」
至於會有哪方面的後遺症,還真是不好說。
好在他是孟家人,她還可以隨時調整治療方案,替孟旌旗調理身體。
宣秀秀和孟鐵生很快就分工合作。
他和茂先生合作,齊心協力對付郭家。
她則在鍾家醫院裡專門調配藥量,開始針對天瑩果指定藥劑。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就是半個月之久。
因為孟旌旗身體虛弱,加上他年齡尚幼,宣秀秀調製藥劑竟然花費更長時間,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被她配出來了。
她拿著三支針劑,三天給孟旌旗注射一支。
在第十天時,宣秀秀因為需要每半小時給發燒的孟旌旗測量體溫,就睡在他身邊,沒想到一時沒注意就睡著了。
「媽媽……」
宣秀秀聽到耳邊傳來軟軟的男童呼聲,頓時從夢中驚醒,卻看見一雙濕漉漉的瞳仁,閃爍著濡慕之情望著她,目光澄澈又明亮。
他就那麼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盯著她,彷彿生怕自己稍微眨眨眼,他的「媽媽」就不見了。
宣秀秀頓時哭笑不得。
她笑著上去撫摸著男孩的額頭,生怕嚇著病弱的孩子,柔聲道:「我不是你的媽媽,你是你的嬸嬸呦。」
男孩執拗地搖頭。
他抓起宣秀秀的手,抵在他的額頭上,眼神軟糯得一塌糊塗,依戀地說道:「舒服,你比我媽媽還要好。」
「……」宣秀秀。
這孩子莫非也失憶了?
她試探道:「你記得你的媽媽真實模樣兒嗎?」
孟旌旗臉色很痛苦。
他彷彿在回憶,而回憶又過分痛苦,掙扎得很厲害。
「我,我,啊,頭好痛,好痛,媽媽摸摸旌旗——」他痛苦呻吟著。
宣秀秀吃一驚,幾乎下意識抱著他,輕輕撫慰著他的後背,讓他不要再回憶了,也不要想過去那些痛苦的事兒。
孟旌旗身子蜷縮成一團兒。
他彷彿並不是失憶,可能是記憶太痛苦,太黑暗,一碰觸就會痛得他痙攣,宣秀秀是唯一能給他帶來安定神魂力量的人。
「好,好,叔叔嬸嬸都會陪著旌旗,以後沒人敢傷害你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