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餵。」
隨著哥哥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其他嘈雜的聲音,像是老人在講話。
楚恆開門見山:「你不是說時筠和你們一起去旅遊了嗎,但是剛剛她奶奶來我們家這邊敲門,說是時筠去了崇州。我看到崇州有地震,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是跟你們進藏了還是去崇州了?」
「我們一開始是同行的,但是時筠半路和別人一起去了崇州,我們繼續進藏了,已經分開好久了。」楚粵越說心裡越著急,「怎麼辦啊?我剛剛也一直給她打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電話那頭的楚恆久久也沒說話,他拿著手機旁邊是焦急地看著他的時筠奶奶,安慰老人的話還沒有想出來,老人似乎也猜到了,愣是一口氣沒有緩上來。
楚粵聽見了自己哥哥的驚呼聲,電話隨手被結束通話了。
蔣栩揚從包廂裡走出來的時候楚粵靠著牆壁,焦急又無措。
包廂裡的氛圍也差不多,他走到自己妻子旁邊,抬手用手指颳了刮她的手背,隨後牽起她的手:「出什麼事情了嗎?」
「時筠奶奶看到了地震的訊息,大概是聯絡不上時筠所以著急,又聽說是和我一起去旅遊的,所以去我們家問了我家人的情況。剛剛我哥給我打電話,幫老人問了一下情況。」楚粵說著嘆了一口氣,心裡著急,「他們不會有事吧。」
說沒事也像是安慰人的話。
他們只能等,等最新的訊息出來報告傷員和地震的情況。
蔣栩揚輕捏著楚粵的手指:「沒事的,魏樅應肯定能照顧好時筠的。」
這話短暫地讓楚粵放心了一些,但是很快她又垮著臉了:「但是他看上去不是很靠譜。」
聽見好朋友被吐槽,蔣栩揚笑了笑:「雖然他看上去有點玩世不恭,但是可比想像中更可靠。只要是他認定的人和事,他都很在意的。」
楚粵聽到後半句話一怔,想到當時時筠讓自己保密的時候,她信誓旦旦地說魏樅應不愛她。
兩個人說的同一件事差距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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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麵包一分為二,他們坐在小學的人工湖旁邊,那個在地震中倖存的椅子上。
四周沒有什麼建築物,不遠處的樹下掉下來好幾個鳥窩。
時筠神情懨懨,疲勞和強烈的情緒轉變消耗了她僅剩的一點體力。
魏樅應三兩口把半個麵包吃了,他單手拿著手機,手機還是沒有訊號,聽說已經開始搶修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恢復通訊。
嘴巴里嚼著乾麵包,很快就口乾舌燥了。
地震的訊息肯定上新聞了,爺爺奶奶估計很擔心吧。
現在也沒有辦法打電話保平安。
魏樅應看她吃東西如同嚼蠟一般:「不合胃口嗎?」
明明很累,體力也被消耗了,但是時筠一點胃口都沒有,她還是強迫自己努力嚥下去。視線一掃,看見他破皮發紅的手掌心。
時筠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掌心朝上,自己仔細地檢查著:「你等等,我去給你拿紗布和碘酒。」
魏樅應想拒絕,但是她已經起身了。
很快,她拿了點碘酒和紗布回來。
現在的條件沒辦法做到真正的無菌操作,但總比魏樅應這樣晾著傷口要好。
她儘量手下放輕給他消毒,碘酒染黃皮肉,時筠聽見他吸氣的聲音,但消毒的手沒停。
碘酒碰到火辣辣的傷口很疼,魏樅應努力忍著。一抬眸就能看見她低著頭垂了眼認真幫他處理傷口的樣子,那雙好看的眼睛底下是一片烏青。
原本就只有一半的麵包現在還剩下一半,風一吹,包裝紙飛舞。
「怎麼樣?」
時筠聞聲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