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夥吃過早膳後,該上朝的都走了,不用上朝的,都在逗三個小寶。 長孫燾特意告假一日,在家陪伴剛生產的妻子。 陸明瑜醒來,剛好長孫燾從外邊回來,見他衣襬沾了些許泥土,不由有些奇怪:“你去哪兒了?怎麼渾身髒兮兮的。” 長孫燾把髒衣脫下,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坐到床邊,道:我剛剛為大寶種下了一棵柏樹,為二寶種下了一棵松樹,又為三寶種子一棵梅樹,並埋下幾罈女兒紅。” 陸明瑜好奇道:“種樹?為什麼要種樹?” 長孫燾握住她的手,道:“為了紀念他們的出生。樹是長命的植物,它們會見證歲月的流逝,長出一道道年輪。” “等以後我們老了,故去之後,長生的它們依舊能替我們守護我們的子孫後代。” 陸明瑜笑道:“那可要好好照顧它們才行。” 長孫燾道:“等三個孩子長大,我會把他們領到三棵樹面前,告訴他們,父親和母親很愛他們。” 陸明瑜忍不住笑了出來:“孩子還小,你就想那麼遠。” 長孫燾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一晚上,我已經把他們從開口說話,到少年時期需要做的,需要學的,我都給他們排好了。” 陸明瑜望著如此認真的長孫燾,瞬間覺得頭皮發麻:“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急著給安排上了?” 長孫燾道:“這招還是師父教的,你剛出生那會兒,他連嫁妝都備好了。” 陸明瑜擦了擦冷汗:“備嫁妝和安排孩子的學習,似乎有些區別……” 長孫燾道:“我決定讓三個孩子拜入風先生門下,由風先生教授,至於武功,我親自教。” 陸明瑜道:“行了,等孩子長大再說,你這樣子,別說孩子,連我都被你嚇到了。” 長孫燾仍舊滔滔不絕:“晏晏這麼聰明,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差,我會把他們培養成業精六藝,才備九能的人才。” 陸明瑜終於忍不住了,她冷著臉道:“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長孫燾忙止住話頭,斬釘截鐵地道:“晏晏說了算。” 陸明瑜道:“那現在別說那些,你一說我頭就疼,小時候外祖父也是這般安排我的生活,現在想到都覺得脊背發涼。” 頓了頓,陸明瑜又道:“我們做父母的,為孩子計深遠理所當然,但這不代表需要為孩子把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們只需要給予他們正確的引導,為他們提供一切能幫助他們的條件,至於他們會選擇怎樣的人生,那是他們的自由。” “如果都安排清楚,讓孩子按照我們預設的道路走,或許他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但也失去了很多樂趣。” “該什麼年紀做什麼事,不必要求如此嚴苛,我當然也想讓孩子成為人中龍鳳,但我更想讓孩子在我們的呵護和引導下,按照他們所想的樣子成長。” 長孫燾道:“晏晏,你這樣做太寵孩子了。玉不琢不成器,沒有經過嚴苛的雕琢,他們就成不了美玉。” 陸明瑜很贊同地道:“我這的確有些寵孩子,而且也有些寵夫君。” 長孫燾敏銳地意識到不對,立即賠笑道:“可不是嗎?因為你太寵我,所以才把我寵得無法無天,竟然敢質疑晏晏的決定。” “這簡直罪無可赦罪大惡極,我必須要深刻地反省我自己,怎麼能這麼蹬鼻子上臉呢?” 陸明瑜見他這副模樣,也忍不住道:“當然,教孩子的責任在你身上,你想怎麼教都可以,不過得與我商量商量才是,一個人容易獨斷專橫,兩個人一起商量,才比較合適。” 這不像是可以商量的樣子啊! 怎麼晏晏生了孩子後變兇了呢? 是錯覺還是自己變慫了? 可儘管心裡這麼想,長孫燾面上還是笑吟吟地道:“晏晏說得有道理,都依你。” 陸明瑜轉移話題,問他:“你怎麼會想到為孩子種樹,來紀念他們的降生?” 長孫燾道:“因為你出生時,師父也給你種下了一棵樹,他說就算以後你出嫁了,看到樹也會覺得女兒就在身邊。” “那時師父是鐵了心在歸雁城鎮守一輩子。他種下的是一株榆樹,他說榆樹活得久而且還很有用,這是他寄予你的希望,師孃知道後氣得不行,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