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為何在這?其實是從長孫燾那邊趕過來的。 吳提從書齋離開後,長孫燾利用明珠和灰灰一直尾隨其後。 他從一處民宅的密道進入,而後便消失在如同螞蟻巢穴般的地道中。 明珠和灰灰沒有丟失他的蹤跡,便一路帶著長孫燾追蹤,可隨著密道越來越複雜,最後竟讓長孫燾和帝釋天狹路相逢。 二者一見面便打了起來,他的手下部眾也和長孫燾帶的暗衛纏鬥在一起,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帝釋天利用地形優勢,長孫燾一時半會兒也討不到好處。 可不知怎的,帝釋天中途卻遁了,長孫燾想追,卻被紅姜帶人拼死纏住。 於是,帝釋天便甩開追兵,來到了陸明瑜這裡。 “快……快逃……” 陸明瑜被鉗住頸項,臉頰因窒息而漸漸變紅,就連說出這幾個字,也讓她拼盡全力。 這是帝釋天將人吸乾的招數,她見過。 所以她想讓司馬玄陌逃,逃得越遠越好。 “阿瑜!” 司馬玄陌聽到自己倉惶的喊叫聲,接著便是陸明瑜讓他逃離的提醒。 他抽出劍,大喊一聲“逃個屁”,整個人便如一頭迅捷的豹子,攻向帝釋天。 可正當他的劍即將觸及帝釋天時,他整個人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繭住。 他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 就那麼握著劍,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陸明瑜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脖子被緊緊地扼住,所有的空氣都從胸腔裡抽離,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漸漸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餘光裡,她依稀看到司馬玄陌也如同她一般被控制住,心急如焚,可卻毫無辦法。 帝釋天伸出另一隻手,冷笑著將司馬玄陌“吸”向他的方向。 司馬玄陌奮力掙扎,饒是拼盡全力,他也動彈不得。 “表……哥!” 陸明瑜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眼看司馬玄陌就要被扼住喉嚨,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她奮力舉起雙手,握住帝釋天鉗住她脖子的手。 她剛用力,卻忽然有一股熱流從她的雙手湧向身體。 這股熱流相當霸道,她覺得自己的奇經八脈就要被烤焦了,萬般難受與煎熬,痛苦得流下了眼淚。 “你……你竟然在反吸本座!”帝釋天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漸漸的,他的頭髮從髮根開始慢慢變白。 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朽。 於是,那層繭住司馬玄陌的無形力道驟然撤散。 “阿瑜!” 司馬玄陌得以動彈,他提劍往帝釋天胸口刺去。 那寬而厚的劍,直接將帝釋天的胸膛刺了個對穿。 正因為他這一刺,被“吸住”的帝釋天放開了陸明瑜。 司馬玄陌尚且來不及抽劍,雙膝跪地滑過去將陸明瑜接住,惶恐地問道:“阿瑜!阿瑜你怎麼樣?” 陸明瑜從喉嚨裡嘔出一口血,艱難開口,:“後……後面!” 她聲音沙啞不已,像是被捏壞了喉嚨。 司馬玄陌回頭,是帝釋天緩緩將劍從胸膛中拔出的模樣。 那柄劍,正中他的心臟,按理來說他必死無疑。 可是他竟然絲毫不受影響一般,緩緩抽出劍。 此時的他,已不能用邪佞來形容。 那花白四散的發,那如雞皮一般的肌膚,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枯槁的老頭,渾身的衣裳也晃晃蕩蕩地搭在身上,身體像是縮水了一半。 因為帝釋天站在外頭的密室中,司馬玄陌抱起陸明瑜,把她輕輕放在椅子上,而後踏出書房,一腳踹在箱子上。 “表……表哥……” 兩塊石板緩緩闔上,將司馬玄陌和帝釋天隔絕在外。 陸明瑜想出去,可體內那股力量正在四處遊走,讓她渾身的肌肉都痙攣了。 她掙扎一下,卻從椅子上跌下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石板越合越攏,司馬玄陌的身影也消失在緊緊闔住的石板後。 “表哥!” 陸明瑜伸出手,絕望地喊了一聲。 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不再掙扎,抓住椅子勉力讓自己的身子坐直,費了很大的勁,才讓自己盤腿坐好。 她沒有正經學過功夫,衍蠱給予她的內勁,她從來都是亂用一通。 所以她連調息都不會。 但她是個大夫,人體的四肢百骸和奇經八脈她瞭如指掌。 她試著把在體內亂竄的氣息控制住,可那股氣息實在太過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