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爺子提出均分家產後,南宮家便有人接二連三地暴斃。 為了均攤在頭上的資產更多一些,一眾本就不和睦的族人在暗地裡廝殺。 謝韞在與眾賬房查賬,南宮綏綏便持劍鎮住院子,打退好幾批刺客。 眾族人都畏懼南宮綏綏的武功,便開始停止派刺客來送死。 今日早晨,便有族人求到南宮綏綏面前。 “家主,您救救我們!”是三叔公與妻子,領著家人跪在南宮綏綏面前。 南宮綏綏也只是看了一眼,唇角挑起:“怎麼?三叔公因為那日我與祖父談了會兒天,便覺得我拿了大頭,這會兒帶著刺客來我面前用苦肉計?” “要打就光明正大,用這這手段還真是下作。不過也能理解,三叔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不用些手段也顯示不出你的壞不是?” 說完,南宮綏綏想對那扮作丫頭刺客動手,臥床休息的蘇氏聽到動靜,攔住了她。 “阿綏,進來吃早膳。” 南宮綏綏也不忍心讓母親看到自己殺人,提劍便走進院子,將門穩穩地關住,吩咐護衛守緊院子。 蘇氏拉她到桌前坐下,安撫道:“阿綏,別中計了,三叔公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怎麼會把刺客帶到你面前,那一定是故意的,想激你去殺刺客。” “近幾日家中接二連三有人暴斃,人人自顧不暇,偏偏大夥兒還想多弄死幾個人,多分一些家產。” “老太爺不愧是昔年能與白家抗衡的巨賈,隨便一個決策,便把南宮家這趟水攪渾,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 南宮綏綏道:“孃親說的是,祖父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可各個院子都出了事,只有我們這個院子沒事。” “等到第三日,如果同族自相殘殺的事情暴露,大家恐怕會把這誅殺同胞這骯髒的罪名潑到我身上,透過攻擊我來撇清他們的關係。” “若是我方才對那刺客動手,更坐實了我的殺人的事,到時候眾口鑠金,我撇不開了。” 蘇氏柔柔笑道:“你能想到的,你祖父未必想不到,說不定他早有安排。” 南宮綏綏道:“祖父這是在篩選能人,若是我自己都沒有應對之策,到時候只怕會讓他失望。” 蘇氏把蒸糕遞到南宮綏綏面前:“孃親相信阿綏能處理,來,先把肚子填飽,再去想這些煩心事。” 南宮綏綏吃了一口糕點,欣慰地看著母親。 對上南宮綏綏的目光,蘇氏已然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 她笑道:“阿綏不用擔心,孃親想開了,一想到能離開南宮家,孃親這所有的心裡負擔霎時放下,心底豁然開朗,狀態自然好起來。” 南宮綏綏咬了一口蒸糕,哽咽著道:“孃親做的蒸糕真好吃,以後要常給阿綏做。” 其實,這是蘇嬤嬤做的,她想掩飾心底的痛,一時情急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心底真的十分難受。 若是她能早點知曉孃親過著怎樣的日子,早就帶著孃親逃離了,何須讓孃親熬到現在? 若是她能早點讓孃親過上如此輕鬆的生活該多好…… 母女倆正用著早膳,忽然,南宮綏綏將筷子反手一擲,筷子穿透衣櫃的門板。 “啊!” 一聲痛苦的嚎叫,憔悴不已的南宮恆從櫃子裡滾出來。 他捂著被筷子扎出一個洞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蘇氏:“賤/人!果然是你們在合謀引起南宮家的動/亂,你是想把南宮家的人都害死,然後卷銀潛逃麼?” 蘇氏想反駁,南宮綏綏攔住了她。 南宮綏綏打量了南宮恆一眼,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水,隨即冷冷地看向他:“一個躲到這裡避難的喪家之犬,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娘橫?你哪來的臉對我娘大呼小叫?” 南宮恆勃然大怒:“逆子!你竟這樣對老子說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哐當!”南宮綏綏把手中的茶盞擲到他面前,巨大的響聲制住了聲色俱厲的他。 南宮綏綏一甩袖子站起身,冷冷地看向他:“你別裝了,不是聲音大就有理,要是沒有我的人護著,你以為你能逃到這裡來?” “既然有求於人,那至少要擺低姿態,向狗學著點,至少狗在乞食的時候還會搖尾巴!” 南宮恆本想先發制人,嚇唬住妻子和“兒子”,然後再順勢留在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