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帶著憤怒與悲愴,淒厲劃破長夜。 陸明瑜與風先生對視一眼,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繞過一段長長的迴廊,來到一處院子。 “砰!” 一人撞開院門,神色慌張地跑出來,險些撞上陸明瑜。 “世孫?” 風先生叫了一聲。 陸明瑜立即伸出手勾住世孫的腰帶,那世孫因跑得太急,驟然被拽住他無法保持平衡,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還想起身逃跑,卻被陸明瑜一腳踩住胸膛。 巨大的力量扼住了他的行動,眼看無法動彈,他立即將手中握著的匕首扎向陸明瑜的腳。 “砰!” 就在那寒光一閃的剎那,世孫被陸明瑜踢了出去,撞在牆上重重跌落下來,半響無法動彈。 這時,福王妃從院子裡走出來,她似受了傷,鮮血從緊捂肩膀的指縫中溢位。 她看到倒地的世孫,指著他半響才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孽畜!你竟敢弒父殺祖!你這個孽……” 說話間,老王妃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陸明瑜連忙將老王妃扶在懷裡,立即從手腕的鐲子上抽出幾根銀針,紮在老王妃的幾個穴道/上。 老王妃眼睛動了動,而麒麟衛也在此時趕來。 陸明瑜立即吩咐:“把世孫悄悄帶到一間屋子裡好生看押,再去找幾個僕婦與丫鬟過來,把王妃抬回屋裡,請大夫給她治療傷口。” 麒麟衛立即去辦。 陸明瑜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與風先生進入院子裡。 裡面的下人早已被支走,院落空落落的,而主臥的床上,正躺著一名男人。 男人昏迷不醒,呼吸急促。 風先生眉頭蹙起:“世子?” 這麼看來十分容易理解,便是老福王病危,家裡的人都集中在老福王那邊,於是這高燒的世子便被交給下人照顧。 適才的慌亂,老王妃擔心兒子,於是便過來兒子的屋裡檢視,結果撞見利用北齊人奪權失敗的世孫,狗急跳牆自己動手弒父。 世孫陰謀被撞破,惱羞成怒對祖母動手,於是便發生了適才的那一幕。 也不怪這世孫著急,老福王心態好身體好,再活個幾十年也沒問題。 等到老福王駕鶴西去,這福王之爵位也得先給世孫父親坐一段時間,要是不出意外,這一坐又是幾十年。 等世孫熬到福王之位,估計已經是幾十年後了。 所以才會喪心病狂弒父殺祖。 陸明瑜按住世子手腕,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脈上,半響才嘆了口氣:“中毒了,而且是不常見的毒,所以御醫才會看不出來,認為只是尋常的發燒。” 風先生搖搖頭:“這次世孫是真的玩大了。” 陸明瑜往世子的口中灌了一粒藥,隨即將他蓋在身上的被褥拉開,然後又吩咐麒麟衛:“把世子抬到老福王屋裡教給百里先生。” 麒麟衛立即將世子抬了下去。 陸明瑜這才回風先生的話:“都說富不過三代,敗家子多半都是驕縱出來的,那世孫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主。” “像他這樣的人,出生下來就沒吃過什麼苦,心高氣傲,以為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只知一味予取予求,不知感恩。” “有什麼不順心的,就拿身邊的人出氣,沒什麼主見耳根子軟,最是容易被挑唆。” “依我看,福王府這邊倒是沒有什麼好查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些北齊人是從哪裡來的,又是受命於誰。” 風先生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這事,應該去找雲斐那小子。無論是這刺客的事,還是這毒的事,找雲斐應該立即就迎刃而解了。” 陸明瑜揉揉眉心:“九畹剛被薛巍和秦寧抓住,本來不準備給她活路的,要是去找雲斐,他勢必會拿這個做條件,讓我們放了九畹。” 風先生怎會忘記傷害小夫人的仇人,他立即改口:“其實仔細一想,也許雲斐也不知道,畢竟他已經和北齊斬斷關係了嘛!要不,從被關起來的赫霞公主著手?” 陸明瑜睨了他一眼:“不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不過聽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這些人說不定與赫霞有關。” 風先生正想搭話,長孫燾便找了過來。 “晏晏。” 陸明瑜迎上去:“怎麼樣?一切順利麼?” 長孫燾頷首:“一切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