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先生的面色,很快便冷了下來。 他十分平靜,卻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 彷彿那可以鋪天蓋地席捲萬物的風暴,隨時都會爆發。看書溂 小茜卻十分平靜,她拉住了即將雷霆大怒的風先生,神色淡淡地看向九畹:“你不知道,任何男人成為了命師,都會被剝奪誕育子嗣的能力麼?” “所以就算我站在你主子面前,他也只能看不能吃,連這個也不知道,還想挑撥我與夫君的關係。” “真是白瞎了你這張臉,明明與我阿姐那麼像,但卻沒有她的半點聰明與本事,我這麼笨的人都能讓你成為手下敗將,你是該憤世嫉俗!” 一番話說完,小茜卻像是把心中的恐懼都驅散不少。 她直面九畹的時候,竟沒有那種軟了手腳的感覺。 風先生斂住了怒氣,握住他小夫人的手:“這種話小孩子說出來不太好。” 他的憤怒,從來都不是因為小茜。 他不在意九畹說的什麼,卻在意九畹不該這樣說他的妻子。 小茜笑吟吟地道:“其實她也沒這麼可怕,我還能再罵幾句。” 風先生聲音不自覺柔了下來,卻像是在哄孩子:“罵人多累,為夫幫你罵。” 挑撥離間不成功的九畹:“……” 看著這對老夫少妻在面前非但沒有被挑撥,反而感情越發濃烈,她臉色比黏在她身上那幾片葉子還綠。 小茜搖搖頭:“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先把湯喝了。” 風先生捧起小碗,喝下那美味香甜的綠豆湯,他道:“還是夫人做的好喝,這碗糖太多了。” 小茜用帕子擦了擦風先生的嘴角:“這話你同我說就行,可別讓廚房裡的人知曉,否則他們一定以為你不喜歡甜味,下次出可就不會為你做甜食了。” 風先生放下碗:“他們百般揣測,也不及你懂我的心,論起貼心程度,誰也不及夫人。” 小茜白了他一眼:“真是不害臊,什麼話都能說,你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 風先生拍拍小茜的腦袋:“特意去找你姐夫學的,他便是這麼哄阿姐。” 小茜朝面目猙獰的九畹努努嘴:“這兒還有人在呢!” 風先生拍了怕腦袋:“哎喲,瞧為夫這記性,忘了這兒還有人,這你可不能怪為夫,只怨她存在感實在太低,要是不出聲,還真令人注意不到。” 九畹冷笑一聲:“人模狗樣,恬不知恥!” 夫妻倆卻是沒有因為九畹的話生氣,風先生旁若無人地握住小茜的手:“夫人,因為她為夫險些就見不到你了,每每想到這裡,為夫都心有餘悸。” “老實講,若非為夫想要讓你親自出這個氣,她也不會活著出現在你面前。” “如今她已淪為階下囚,要殺要剮,全憑你的意願,為夫想要你知道的是,無論你做什麼,為夫都是支援的。” 小茜並未有過多的猶豫,她目光剛落在九畹身上,便做出了她的決定:“來人,把廚房那碗朝天椒的粉末取來。” 外頭候著的小薊立即去辦,不多時便端來一大碗朝天椒的粉末,那是廚房剛用木灰炮製後舂成的,眼下還帶著味道。 小薊只是取過來,眼淚便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小茜用帕子捂住口鼻,往辣椒粉裡倒了些水,然後端著走向九畹。 她說:“殺人從來不是我擅長的事,但不代表我不記仇,九畹,我留你一命,但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是一定要還給你的。” 風先生跟在小茜身邊,一直維持著迴護的姿勢,像護崽的母雞,劍拔弩張地盯著九畹。 就生怕已經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九畹,會傷害到他的小夫人一樣。 聞言,他立即給長隨使了個眼色。 長隨伸手捏住九畹的下巴,強行把他的嘴捏開。 “夫人,可以灌了。” 九畹動彈不得,額上青筋漸漸浮現出來,那雙淬了毒似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小茜,眼角滑下兩滴淚水。 像是恨到了極致,也屈/辱到了極致。 小茜並沒有手軟,就像她說的,殺人她不擅長,讓她就這樣取了一條人命,她做不到。 但是九畹帶給她的痛苦,那種瀕死的絕望,她真的做不到算了,更做不到原諒。 所以,她親手把那碗辣椒水灌進了九畹地口中,看著九畹痛苦地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