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薊十分惱怒,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狠狠地盯著絳紫,破口大罵:“你個死妮子!做下人的都盼著主子好,哪像你這樣挑撥離間的?” 小茜也緩緩走過來,神色淡淡地看著這一幕。 文茵正想開口解釋,但小薊兇狠的態度,打消了她的念頭。 她登時就站在絳紫那邊,冷漠地看著小薊:“你先住嘴,在我面前,還沒有你大呼小叫的份。” 小薊佔了理,還想開口罵幾句,卻被小茜叫住:“小薊,給小姐道歉。” 小薊不服氣:“夫人,明明是這死丫頭的錯,奴婢也是氣不過!” 小茜淡聲道:“你也知道為我打抱不平,那你應該理解她,她也只是在為她的主子不甘。” “別人犯錯,不是我們也囂張的理由,你在小姐面前沒有禮數,理應向小姐道歉。” 小薊咬了咬牙,還是乖巧地行了個禮:“奴婢錯了,請小姐責罰。” 文茵冷冷地看了小薊一眼,隨後便要轉身離開。 小茜叫住了她:“文茵。” 文茵回眸,眉頭皺起:“我自己的丫鬟,我自己管教,夫人不必費心了。” 小茜搖頭:“相爺忽略了你,本就是事實,我不生氣。” 文茵眉頭皺得更緊:“不生氣你與我說做什麼?你以為我會感激你的賢良大度麼?夫人這番‘好意’還是留到父親面前吧,我不吃這一套。” 小茜又叫住了轉身離開的她:“我有關於你母親的東西,我們談談吧!” 文茵霎時止住腳步。 絳紫立即勸道:“小姐,別被她騙了,不知憋著什麼壞等著您呢!” 文茵捏了捏帕子,冷冷地瞥了絳紫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向小茜走去。 小茜點點頭,與文茵一同進了他們夫妻的院子。 風先生成親後,除非有大事,否則不會輕易在書房處理公務,他更喜歡待在房裡,一抬頭便能看到他的小夫人。 所以夫妻倆的房間,除了風先生處理公務的角落,還擺著小茜練字繡花的桌子。 看起來有些擁擠,但卻十分溫馨。 小茜示意文茵坐下,而後從書架上的一個隱秘角落,取出一幅小像,遞到文茵手中。 “你母親的畫像,畫於二十年前了,是你父親親手所畫,你看看,一筆一劃可認真了,而且還儲存得那樣好,紙張被摩/挲得泛黃,但畫軸卻很新,可見是真的很珍惜這幅畫。” 文茵徐徐將畫軸展開,畫中女子云鬢花顏,笑容清麗,神態舉止是那樣的鮮活,看得出她很幸福。 文茵笑了,眼中卻泛出點點淚光。 母親這番模樣,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唯有臨終前向她提及父親時,才露出這樣的笑容。 小茜緩緩坐到文茵身邊:“你父親與你母親是真心相愛的,這段感情刻骨銘心,都讓他們願意為對方付出生命。” “當年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錯,無論是你母親,還是你父親,都只是受害者。” “我知道你的心結,你無非就是為了母親而不甘,換作是我,我也會帶著滿腔恨意,因為那個承諾給你母親倖福的男人毀約了。” 小茜嘆了口氣:“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的,經歷了這麼多事,相信你已經對前因後果都清清楚楚。” “你目前唯一解不開的心結,便是你父親怎麼能移情別人,把應該給你母親的一切都給了別人。” “我沒資格要求你,應該滿心歡喜地看著你父親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因為你母親的的確確過得相當苦,而這份苦你不僅看在眼裡,也跟著受了。” “今日我只想告訴你,二十年前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你父親沒有忘記,如果可以,現在他也願意用生命去換你母親一生平安喜樂。” 說到這裡,小茜沒有再說話。 文茵小心翼翼地捧住畫軸,淚眼朦朧:“你為什麼與我說這些?” 小茜道:“剛剛的那一幕,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你並沒有把那丫頭的話聽進去,但當她提到你母親時,你便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你需要多久才能釋懷,但我想讓你知曉真相,至少你明白,這個世上不止你一人在記掛你的母親,還有夫君他……也是記掛的。” 文茵擦去淚水:“這番話你準備了很久了吧?依你的性子,不像是能說出這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