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京城,已是深夜時分。 長孫燾與陸明邕一直在宮中坐鎮,便是珍璃郡主剛生下早產的孩子,做父親的依舊抽不開身。 當命師被捉的訊息穿到宮裡,長孫燾立即丟下陸明邕準備出宮。 陸明邕迅速將他攔住:“殿下,這是要做什麼去?” 長孫燾深吸一口氣,神色中帶著幾分擔憂,又有幾分憤怒:“回家打孩子去。” 陸明邕皺眉:“打臣外甥做什麼?” 長孫燾深吸一口氣:“晏晏和雲斐去捉命師了,人雖然已經捉了過來,但聽說那命師燒了整個山谷。” 說完,長孫燾就要走出去。 陸明邕連忙來攔他。 長孫燾眉頭蹙起:“這次她該打!這麼危險的事情她都敢去做,該打!” 陸明邕從庭院裡折了一根竹條,把上面的竹葉都摘了,隨即遞給長孫燾:“用這個,往小腿肚子上打,保準疼,還不會傷著人。” 長孫燾微微有些訝異:“我以為,你會跟我拼命。” 陸明邕把竹條塞到長孫燾手裡:“教育孩子嘛,不能一味寵溺,要不然只會害了她。” “要是打一頓還是不聽話,那就打兩頓,直到她分得清楚輕重為止。” 長孫燾頷首:“這邊交給你了,那邊我盯著。” 陸明邕一口應下:“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 來到關押命師的地方,長孫燾的目光霎時粘在陸明瑜身上,確認陸明瑜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他握緊的手才緩緩鬆下來。 原本滿肚子的氣,在見到陸明瑜的剎那,都煙消雲散。 哪裡就捨得打? 再生氣她不該去冒險,也只是氣自己沒看住,哪裡就捨得打孩子? 陸明瑜見他把手背住,問道:“手裡拿的什麼?” 長孫燾立即把竹條抽在雲斐身上:“這麼大的事不跟我商量,你身為兄長就不知道看住晏晏麼?要是出事怎麼辦?她身懷有孕你知道麼?” 打孩子,捨不得是一方面。 不敢也是一方面。 禍水東引這種事,他早就駕輕就熟了。 雲斐嘆了口氣,頗有幾分委屈:“殿下都管不住也不敢管的人,難道我可以?” 陸明瑜這才看出他的小九九,目光往長孫燾身上瞟了幾眼:“怎麼拿著一根竹條呢?” 長孫燾連忙把竹條扔到一旁,摸摸鼻子解釋道:“隨手摘的,準備打蚊子用。” 陸明瑜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他連忙把頭垂下,不停地摸著鼻子。 陸明瑜忍不住笑了起來:“昭華,你可真是越來越沒脾氣了,還記得當時我為了捉小紅,差點讓自己陷入危險,你生了好大一頓氣。” “我又是討好又是賣乖,才把你哄好,現在你明明氣我不該衝動,卻忍著沒有動怒。” 說著,陸明瑜伸手為他擦去額上的汗水:“我的昭華越活越可愛。” 喘不勻的呼吸,額上的汗水,以及那因為匆忙趕來而漲紅的臉,無不昭示著他的急切。 他是真的擔心,但很顯然也被陸明瑜拿捏得死死的。 長孫燾抿住唇,正要說什麼,陸明瑜的手指卻放在他的唇上:“二嫂跟著,五千府兵護佑在側,我沒有衝動。” 長孫燾張了張口,想叫她不要每次犯錯都用這招,但最後還是握住了她的手:“話都被你說完了,哪裡還有我說的份?” 陸明瑜摟住他的手臂,把腦袋靠了上去,輕聲道:“先辦正事,辦完回去好好給你認錯,二嫂和雲斐在,給我點面子,免得他們以為我過不好。” 長孫燾拍拍她的肩膀:“哪裡就捨得,好了,先辦正事吧。” 這一頓操作,叫南宮綏綏看得目瞪口呆。 她還一直納悶,怎麼謝韞那麼不開竅,原來是自己手段沒有瑜兒高。 便是雲斐,也忍不住多看陸明瑜幾眼。 待陸明瑜安撫好長孫燾,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低頭摸鼻子。 長孫燾走向被玄鐵吊在石室內的命師,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可確認了他便是命師?” 陸明瑜道:“無法確認。” 雲斐接道:“有些奇怪,總覺得身手與我們曾經交手的有些區別。” 陸明瑜道:“表哥馬上就到,待表哥來了,是真是假一認便知。” 雲斐趁機說了輕塵大師被囚禁在陣法中一事,最後他道:“且先不說帝釋天究竟死了沒有,人吃五穀雜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