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瑜見謝韞終於停止鬧騰,伸了個懶腰,偏頭靠在長孫燾身上。 “困了?” 長孫燾捧著她的了半邊面頰,把那打哈欠溢位來的淚水輕輕擦去。 陸明瑜點點頭:“終於可以放心下來了,二哥二嫂那不靠譜的,真是操碎了心。” 長孫燾彎腰將她抱起,輕輕放到床上,把薄被給她蓋好:“睡吧,我陪你。” 陸明瑜拉著長孫燾的手,把臉枕了上去。 他的手心向來溫暖,臉頰剛觸及那滾燙的溫度,睡意也愈發濃了。 長孫燾把外衫解下,正準備躺好,門卻被風先生撞開:“小茜呢?小茜在哪兒?” 長孫燾擰眉:“我親自送回去的,不在嗎?” 風先生失了以往的冷靜,驚慌失措: “你們把事情都丟給我,我剛從政事堂回來,卻找不到小茜,問了府裡的人,他們都說小茜沒回府,而太叔府的人也不知道人在哪……” 陸明瑜倏然睜眼:“糟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立即穿上外披。 長孫燾道:“我立即前往孤塔,你去找雲斐。” 陸明瑜頷首:“路上小心!” 說著,她看向風先生:“先生,你就在太叔府等著,千萬別回府,很可能那些人都中招了。” 風先生關心則亂,這時稍微冷靜些許:“不行,文茵還在府裡。” 陸明瑜道:“帝釋天不會殺文茵,很多事他明明可以利用文茵完成,但他從來沒有。” “或許他心底還存著一絲父親的心,之所以從未理會,也是想和文茵撇清干係,讓文茵安心在你身邊。” “文茵不會有危險,但是你不一定,在府裡等著,我們會救回小茜。” 說完,陸明瑜立即去找雲斐。 雲斐也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我的人都在孤塔守著,帝釋天沒有異動,否則我一定接到訊息。” 陸明瑜問:“你對紅姜瞭解多少?” 雲斐砸拳:“那瘋女人!” 陸明瑜道:“相府高手雲集,但卻無人會蠱術,紅姜想要潛進去不是不可能,估計她由愛生恨,所以把小茜擄走,就是為了做個了斷。” 雲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府裡等著,我和殿下去看看。” 陸明瑜道:“不行,必須有個大夫隨行。” 雲斐道:“今日黃琇瑩在府裡幫忙,現在還沒有回去,大夫的話,帶她去就行,你懷有身孕別奔波了,再說太叔府現在也需要一個人坐鎮。” 陸明瑜思忖片刻:“好,我去了可能還會讓你們分心,帶上黃琇瑩,保護好她,我等你們回來。” 雲斐鄭重點頭,隨即拿起武器離開了太叔府。 …… 懸崖,孤塔。 小茜被丟在奄奄一息的帝釋天面前,痛得她狠狠咬住下唇。 抬首,是許久不見的紅姜。 此時紅姜已無了從前那甘之如飴的幽怨模樣,滿身肅殺,戾氣纏繞,儼然變了一個模樣。 小茜警惕地看著截然不同的紅姜,強裝冷靜:“你是怎麼能潛入相府的?” 紅姜挑唇一笑,一雙狹長的眼睛射出邪異的寒芒:“那自然是,我已經今非昔比了。” 小茜已不再像從前那般哭哭啼啼,她強迫自己冷靜:“這麼囂張?看來你有所倚仗。” 紅姜低低地笑了起來,面目逐漸扭曲而猙獰,那雙目眉心之處,也隱隱泛著黑色,像是徹底失了心智。 她冷笑不已:“不用套我的話,今日把你帶到這裡,就是要和你做個了斷!” 小茜知道紅姜突破重重守衛,把她帶到這裡來,肯定是準備周全,奈何她一不會武功,二沒有聰明的頭腦,一時想不到脫困之法。 看到風瑕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她下意識地就想像以往那樣,把風瑕當做擋箭牌,可是最後一刻,她放棄了。 她知道風瑕對自己的心思,這個無惡不作的男人,卻屢次為她讓步,就算她無法接受這片心意,也不能因此就作踐這個人。 所以她止住了準備開口的話,老實地跪在地上。 死她怕,孩子會遇到危險,她也怕。 但她毫無反抗之力,所以只能順從本能,做出她認為安全的反應。 這時,紅姜見她的目光放在帝釋天身上,眼角眉梢都含了嘲諷與鄙薄:“你以為主子還能像從前那樣迴護你麼?別做夢了!” “要不是為了救你,主子也不會把他畢生所得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