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陸明邕的話,才點出所有問題的關鍵。 祥寧郡主用的手段,不管是找奶孃來離間他們夫妻間的關係,還是讓羅嬤嬤在珍璃郡主面前說出那番話,都是在攻心。 假設奶孃一事只是巧合,她並沒有未卜先知知曉珍璃郡主生病,但是羅嬤嬤這事,絕對不是巧合。 否則那祥寧郡主,大費周章來這越國公府,怎會只為了下羅嬤嬤這枚棋子? 所以越國公府中,必定有與她暗通款曲的人。 又或者,她身邊有人挑唆攛掇。 等到安排好這一切,陸明邕終於有時間去安撫大家。 他先是找到了正在為此事忙碌的衛長風:“爹,您歇會兒,您最近身體不好,這些事就交給別人去辦。” 衛爹爹嘆了口氣:“發生這樣的事,我心不安。你這個時候不陪在郡主身邊,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陸明邕扶住步履有些蹣跚的他:“爹,這十數年的養育之恩,孩兒永遠銘記於心,所以爹您不必這般小心翼翼。” “阿芷是您的兒媳婦,您身為公公,別的公公怎麼做,您就怎麼做,阿芷不是那樣的人,不用您小心維護,她也會是孩兒生死與共的妻子。” 衛爹爹拍拍他的肩膀:“殊兒,為父知道你孝順,也知道我們這些年的父子情並不會因為你恢復了身份而終止。” “為父呢,雖然永遠記得侯爺的恩情,但也沒有把自己擺在很低的位置,為你小心討好郡主。” “為父是真的關心她,不止是因為她對你的好,以及對陸家誕育子嗣的功勞,而是因為她的確是個讓人疼到心尖去的孩子。” “朝中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為父也知曉一些,但這次的事,你必須給她一個交代,哪怕是豁出你的名譽與前途。” 陸明邕拱手:“孩兒明白,若不保護好妻兒,怎配為人夫,為人父?” 衛爹爹頷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從來不是並列關係,而是遞進關係。” “正己身,齊小家,治大國,而後平天下,你的為人為父信得過,但這個家你必須守好咯,這樣才能去談你的理想和抱負。” 陸明邕單膝跪下,恭恭敬敬:“父親的話,孩兒謹記。” 衛爹爹再次驅趕他:“行了,這裡沒你的事,快去陪郡主吧!” 陸明邕點頭:“現在百里先生在為她診治,孩兒在那也只會打擾,稍後再去好好陪著她身邊。” 再也不輕易離開。 衛爹爹默了片刻,隨後道:“去看看你蘭姨,因為奶孃的事,最近她吃不好睡不好。” 陸明邕不假思索點頭:“孩兒等會兒就去看望她。孩兒知道,你們都疼阿芷,這段時間,你們與母親擔的驚受的怕,孩兒都看在眼裡。” 衛爹爹神情慈藹:“快去吧。” 陸明邕輕手輕腳地退下,行了一段距離,再回頭看一眼。 養父的步履已經蹣跚了,腰也變得佝僂,就好像忽然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事,心底的重擔卸去了,他正在坦然地迎接老去的事實。 恍惚間,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是養父帶著身為質子的他來到玉京城,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教導他做人的道理。 最後甚至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推上死路,逃亡過程中,也失去了妻子,幼小的小錦兒也死於非命。 要不是心底存著父親的重託,存著對舊主的感恩之心,這些年養父早就為自己推兒子去死一事,愧疚而去了吧? 現在毅勇侯九族冤屈盡洗,阿芷也為他誕下繼承人。 或許因為小陸洵的出生,讓養父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去見那受盡委屈妻子和兒女。 所以,養父的身體才會每況日下吧? 便是他找了很多大夫為養父調理身體,養父也在積極服藥,卻一點都不見起色。 有大夫已經悄悄告訴過他,養父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因為死了心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思及此處,陸明邕猛然轉身,快步走向蹣跚行走的衛爹爹,單膝跪了下去,眼眶微紅:“爹,孩兒還需要您。” “阿芷的事,孩兒滿心驚慌;朝堂的事,孩兒愁緒萬千;小陸洵的事,孩兒不知所措。” “孩兒還需要您幫孩兒,度過這些個難關,還需要您教會孩兒,如何才能像您一樣,做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