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一吻罷。 藍靈靈摟住元武帝脖頸,腦袋抵著他的頭,呼吸互相糾纏,如羽毛輕撫在臉上。 “天吶,你在做什麼?” 喉結滾動,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藍靈靈的手,輕輕攀上他的脖頸,與他四目相對。 氤氳的水汽瀰漫,模糊了彼此的眉眼,影影綽綽,若隱若現,便是雙方臉上的紅雲,也變得分外縹緲。 “我的半條命已經給了你,我的人,也該是你的,你敢要嗎?” 元武帝抓住她的手,把臉別開:“你別這樣,別挑戰我的自制力。” 藍靈靈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攬住他的脖頸,靜靜地望著他,眼底似有水波漣漪。 元武帝的喉結滾動得愈加劇烈,那雙手,猛然掐住了她沒有任何遮擋的腰肢。 他情難自制,俯身吻了下去。 陌生的彼此,唇的觸感確實那般熟悉。 元武帝摟住藍靈靈的腰身,將她猛力一託,整個人託到池邊坐著,隨後迫不及待地跟上來,把她壓在柔軟的狐裘上。 細細碎碎的吻,由輕到急,又由急至柔。 最後,兩人徹底合二為一。 一人身受內傷,丟掉半條性命。 一人昏睡了幾個月,瘦削見骨。 虛弱的兩人在融合的那一刻,體內的半顆蠱丹緩緩發生了改變,原本缺失的半形被補足,變得光華圓/潤,各擁有完整的一顆。 蠱丹特有的力量,隨著一次次律/動流經奇經八脈、四肢百骸…… 也就在這時,彼此丟失的記憶一一被找回。 元武帝迷/離的雙目望著身/下千嬌百媚的女子,記憶紛沓而來。 是糕餅的碎屑從房梁落下來,撞上的那雙漆黑的眉眼,大辮子姑娘一回眸,隨後如偷吃的小老鼠倉惶逃離,落下本該屬於她的銀色髮簪。 是她來到自己身邊,鞋子一甩理直氣壯地霸佔了龍床。 是她抽去擋在兩人之間的被子,悄悄鑽到自己的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一拱一拱的。 是她捧了一把雪高高揚起,說南疆沒有雪,她最喜歡這滿世銀裝素裹的景緻。 是她被從蒸籠裡撈出來,抱著自己哭得萬分委屈。 …… 過往的一幕幕飛旋而來,他記起了曾經的山盟海誓,也想起了他們決定一起隱居山林的約定。 最後,元武帝單手捧住心愛女子的臉頰,淚水與汗水同時落下:“吱吱,我的小老鼠姑娘。” 身體的疼痛漸漸被快意取代,藍靈靈聞著無孔不入的氣息,闔上的雙眼看不見他眼底的深情,過往的一幕幕卻浮現在眼前。 是初見時他眼底的詫異與驚豔。 是再見時他冷峻內斂外表下的緊張與無措。 是故意使壞惹他動情後,那剋制又隱忍的無奈。 是自己撒嬌使性子後他寵溺而無可奈何的笑意。 是寒冷的夜晚他連同被子一起將自己摟入懷中的關懷。 是花前月下那雙滿滿都是她的雙眸。 …… 藍靈靈記起了一切。 最後,她伸手摟緊男人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阿策,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南疆不是非她不可,師父疼她她知道,但是幾位長老的心思她也懂,父母早已不在,那裡沒有她的親族,南疆充其量只是故土。 人在長大後,有多少人能回到故土呢? 不回去也罷,她要永遠陪著阿策,陪著正在與她行夫妻之禮的男人。 “不分開,再也不分開!” 元武帝開口,呼吸又粗又重,萬般情動都裹挾在他一往情深的雙眸中。 他不適合當皇帝,從他坐上這個位置後,他就清楚地知道。 難倒他的不是堆積如山的奏摺,而是朝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勤勤懇懇,到頭來也只是一個守成之君。 若無風相與皇叔,還有明邕率領的麒麟衛擁躉他,這個位置恐怕早已不穩了吧。 不若早禪位皇叔,他從這個位置卸下,從此與心愛的女子,過著平凡又平靜的生活。 …… 外邊的盧公公帶著御醫與驅寒湯藥過來,聽著裡頭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他立即止住腳步,把御醫和一眾伺候的人都擋在外邊。 因為兩人落水,連百里無相都驚動了,他揹著藥箱匆匆趕來,見盧公公他們杵在門口,有些疑惑:“做什麼呢?陛下呢?” 盧公公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笑得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