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牆根這個行為有失體統,但架不住母女倆的談話內容太勁/爆,長孫燾負手站在屋後的窗前,聽得津津有味。 胡小姐一直在哭哭啼啼地抱怨:“母親,今日這事,實在太丟人了!不就是一門親事麼?” “父親是尚書大人,多少有些面子,為何非要用這樣的方法?您瞧那些人看女兒的眼神,女兒以後還怎麼做人?” 長孫燾心覺不妙,豈料胡夫人接下來的話,簡直令他大為震驚。 只聽胡夫人道:“傻孩子,依你父親的地位,滿城貴公子都能讓你挑。” “但是他們有什麼好的?除了家世以外,還有什麼能令你依靠的?” “若是他們的父母百年之後,他們有那能力重振門庭、混得和他們父輩一樣好麼?” “傻孩子,你嫁的是那個人,不是他們父母打拼下來的家世,所以要看那個人能不能保證你的將來,這很重要。” 長孫燾預感即將有事發生,他準備轉身離去,趕緊離這麻煩遠遠的。 誰知卻是他自作多情,因為胡夫人看中的,根本就不是他。 只聽胡小姐快急哭了:“母親,那謝韞有什麼好的?不過只是個長史內臣,就不能是太叔殿下麼?怎麼偏偏是謝韞?” 胡夫人氣得直搖頭:“說你是榆木腦袋,這話還真一點都沒有冤枉你!” “謝長史不好?謝長史是個內臣?那也是三品官!你父親熬了幾十年才升任三品。” “現在雖說只是個內臣,但咱們的陛下不是身中奇毒麼?一旦陛下龍馭賓天,太叔殿下榮登六寶,那就不可同日而語。” “身為太叔殿下的得用之人,日後升官進爵,還不是太叔殿下一句話的事?到時候你就是個風風光光的誥命夫人。” 胡小姐不解:“誥命夫人也沒有娘娘得臉?為什麼女兒就不能做個貴妃娘娘呢?” 胡夫人氣得大罵:“你個蠢東西,誥命夫人雖不比宮中娘娘得臉,還好歹是個正室!” “做娘娘雖然比誥命夫人風光,但也只是個妾啊!你知道妾室意味著什麼麼?意味著你要在正妻底下討生活!” “而你的子女,也會低人一等。你看太叔妃娘娘就是個例子,當年她是虞家庶女,就算當了王妃,又有多少人看得起?” “直到她的真實身份被公之於眾,她才成為受人尊敬的淇王妃,而今更是天底下最風光得意的女子。” “再說了,她一舉能給太叔殿下生仨,太叔殿下又那般寵溺她,你怎麼和她爭?” “靠臉你不如昔日的白漪初,靠手段你連你父親的妾室都比不上,你還敢痴心妄想做太叔殿下的女人,瘋了吧?” 聽到這裡,長孫燾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一想到阿綏姑娘的暴脾氣,他默默在心底給謝韞上三炷香。 胡小姐急哭了:“但是母親,您剛剛是沒瞧見,那謝韞竟然穿女裝,誰知道他有什麼毛病!” 胡夫人語重心長地道:“他就算有點怪癖,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要是滎陽王與越國公未曾娶親,你可以看不上謝韞。” “但是現在,好瓜就只剩下這麼一個,你要是不抓緊時間摘,被別人摘了去,有你哭的時候!” 聽得出來,胡小姐依舊不大情願,一直在找藉口:“母親,不是說謝韞已經定親了麼?” 胡夫人冷笑:“只是個商戶之女,除了有幾兩臭銀子外,她算個什麼東西?哪裡比得上你?不用放在心上。” 胡小姐擔憂道:“要是謝韞不娶女兒怎麼辦?丟了這麼大的人,女兒也嫁不出去了。” 胡夫人苦口婆心地道:“正因為只能嫁謝韞,所以你才更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適才謝韞不是抱了你麼?你就抓住這點,等會兒一定要讓太叔妃娘娘給你做主。” 胡小姐緊張道:“那是太叔妃娘娘的二哥,太叔妃娘娘肯定會站在他那邊。” 胡夫人恨鐵不成鋼:“說來說去,你就是看不上謝韞,虧得為娘為你費盡心思佈下這個局!” “你知道為了打聽出謝韞的訊息,我們家花了多少銀子麼?你知道為了確認謝韞今日的行程,我們又花了多少銀子麼?” “好不容易讓你找到令他不得不對你負責的機會,你不但不珍惜,還諸多借口!真是白瞎了我們家和你一起丟人!”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