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與虞府同等反應,從城裡城外忽然戒嚴,麒麟衛傾巢而出等種種現象,齊國公早已猜出宮中大變天了。 恰此時,心腹來報,說太后身邊的靖心披夜出宮,似奔著齊國公府來。 心腹報喜:“公爺,必定是太后她老人家有要緊資訊傳來,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刻讓靖心姑姑走這一趟。” 齊國公則是冷笑連連:“哼!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太后早已跟著天家姓長孫,哪裡還會把蕭家放在眼裡?在這情勢如此危急的時刻,她卻派人上門,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想用我這個弟弟的血肉,去做她某個計劃的墊腳石!” 心腹大驚:“公爺,那靖心姑姑可要來了,身邊還帶著個男人。” 齊國公冷笑更盛:“還是父親深謀遠慮,早在姐姐封后時,就已為蕭家安排了後路,蕭家怎麼會放心姐姐身邊的護衛不是自己人呢?” “姐姐也是老糊塗了,連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都看不明白,落到被老夫算計的下場,也是她活該!” “只待二殿下登上寶座,太后便是老夫的女兒,到時候姐姐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目前只盼著老夫精心調教的女兒,別讓老夫失望才是。” 蕭貴妃當然沒有讓齊國公失望,長公主與駙馬剛離開,前往清寧宮的偏殿,太后便拿出一把匕首,艱難地向蕭貴妃挪行。 朝夕相處多年,又有血緣親情,要親手殺了自己的侄女,太后是不忍心的。 但…… 不能不殺! 可當太后的手高高揚起,凜凜生寒的鋒刃乍現冷光時,蕭貴妃狹長的眼眸,倏然睜開,那雙黝黑的眸子,在淺淺燭光的映照下,亮得驚心動魄。 “姑姑,血脈相連,我可是您的親侄女!您竟真的下得了手?” 突然清醒的蕭貴妃,露出狠厲陰森的眉目,太后悚然,不由得後退一步,訥訥地道:“你……怎麼還醒著?” 燭光在蕭貴妃雍容美麗的面孔覆上一層詭異猩紅:“姑姑,臣妾入宮二十餘載,深得陛下與您的疼愛,雖然沒做過一天皇后,可實際上位同皇后。” “原妃那傻子根本就不是臣妾的對手,早就被臣妾架空了鳳權都不知道,整天為了一點芝麻大的小事爭得頭破血流,有她這棵招風的爛樹擋在前頭,臣妾才能安然無恙地在背地裡經營著。” “姑姑,臣妾不怕告訴您,從臣妾誕下策兒後,蕭家就早已將你拋棄了,臣妾才是他們鼎力支援的人。” “當然了,臣妾也不是那等知恩不圖報的白眼狼,這些年將您的迴護都落到實處,不瞞您說,如今這後宮中臣妾的人要比您的人多,哪怕是您身邊也同理。” “臣妾與您朝夕相伴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您的心思,早就留有一手,防著您了!那碗藥,臣妾根本就沒有喝下!” 太后捏緊匕首:“你想幹什麼?” 蕭貴妃笑得妖冶可怖:“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您想殺我,為了保命,那我只好殺了你!” 太后指著蕭貴妃,氣得渾身發抖:“毒婦,你好狠的心!” 蕭貴妃將手指貼於朱唇之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小聲點,要是驚擾了長公主與長公主駙馬,那臣妾就只得殺了他們。” “長公主雖然沒從你的肚子裡掉出來,但這些年她也算對得起你,你已經害了她母妃,可別再害了她喲。否則她那含冤而死的母妃,會從地底爬出來索命的。” 太后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侄女,忽然覺得她的樣子是如此的陌生,太后凝著她,想找到突破她心底防線的破綻:“真是機關算盡!只可惜阿毓到死,你也沒得到過他的心,哪怕只有一瞬間。” “笑話。”蕭貴妃如玉的指骨輕輕撫過風華絕代的面龐,她帶著鄙薄蔑笑,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親姑姑,“臣妾是那種妄圖得到帝王心的膚淺女人麼?表哥看不上臣妾,臣妾又何嘗看得上他?” 五指在面前張開,她端詳著染了丹蔻的指甲,略有遺憾地道:“只怪臣妾當年不夠狠,讓陸驍那傻子護住了川平那個小賤人,否則早在當年,臣妾就能一舉踩碎了表哥的心!也不至於讓他念了一輩子。” “姑姑,說來說去,也怪你沒本事!臣妾汲汲營營擠走川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