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裡的人,紛紛扛著鋤頭,全都往秦管事家的方向湧去。 陸明瑜讓阿六將馬車趕快些,等他們來到秦管事家時,秦管事家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乘坐的馬車雖然樸實無華,然而此時忽然出現,卻顯得那麼扎眼。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過來,見陸明瑜提著裙子走下馬車,不由得一怔。 先前最是照顧陸明瑜和長孫燾的林嬸,當先看到了她,驚喜地迎了上來:“晏晏姑娘……” 陸明瑜再見林嬸,也是分外驚喜,有種親人相逢的感覺,她握住林嬸的手,問道:“林嬸子,近來你們可還好?” 林嬸連忙將她拉到一邊:“晏晏姑娘,莊子裡出了大事兒了,只怕要鬧起來,你先去嬸子家等著,等會兒嬸子回去再和你說。” 與林嬸較好的吳嬸也走了過來,勸道:“晏晏姑娘,這會兒你怎的在這,先回去,今天莊子裡出事了,不大方便。” 陸明瑜抓住林嬸的手:“嬸子,出了什麼事兒啊?怎麼大夥兒都聚到秦嬸家門口。” 林嬸長話短說:“還能為著什麼,主家把土地賣了,這事來得突然,今早我們才得知訊息,所以大夥兒都聚到秦管事這裡,想要討個說法。” “這土地,它就是我們的命啊!要是新的主家不好,提高了租金,或者是不租給我們了,讓我們這些佃戶該怎麼活啊?” 聽到這裡,陸明瑜看向跟在身後的長孫燾,卻見他含著笑意點了點頭,彷彿在說“都依你”。 陸明瑜寬慰林嬸道:“嬸子,莫要擔心,我們今日過來,也是為了解決這事兒。” 林嬸看向陸明瑜身後,有個修竹般美韌且剛的男人,巋然立於在那裡。 他的神情早已不見昔日的純真,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端的是深沉難懂,而那不怒而威的氣質,也讓人心驚膽寒。 先前沒注意看,待看清面目時,她們震驚無比。 “草草……”林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旁的吳嬸更是難以置信,二人不約而同地開口,“晏晏姑娘,草草他……” 陸明瑜點點頭:“草草他好了!” 長孫燾見二人看向自己,走上前抱拳行了個晚輩禮:“林嬸,吳嬸。” 林嬸見到昔日憨傻的男人已經恢復了正常,也是很為晏晏姑娘高興,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拍著陸明瑜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前頭已經鬧開了。 陸明瑜只好先與林嬸分開,撥開人群走到了前面。 秦家的院子裡,站著驚慌失措的秦叔和秦嬸,以及鎮定自若的秦寧。 近一年不見,秦叔秦嬸沒有多大變化,而秦寧這個沉痾多年的青年已經康復了,昔日枯槁的的身子,也變得健壯而挺拔,那面龐病氣褪去後,更顯俊朗。 他一眼就看到了救命恩人,眼底登時蘊滿笑意,驚喜地呼喚一聲:“晏晏姑娘!” 眾人也都看到陸明瑜和長孫燾,多少有些驚喜的,然而可能失去田地的恐慌籠罩眾人心間,這份高興很快就被沖淡了。 長孫燾望了一眼大夥,道:“諸位不必擔心,秦家的土地如今已被我們買了,你們且先回去,等會兒我們會讓秦管事去通知你們細節。” 眾人看向陸明瑜:“晏晏姑娘……” 不怪他們要向陸明瑜確認,誰不知道草草是個傻的。 陸明瑜笑道:“我夫君說的沒錯,秦家出了事,被聖上罰銀十萬兩,所以只得把這莊子賣了,我們已經買下,不會讓大家無地可種的,且先回去,讓我們與秦管事商量個章程,再告訴大家。” 晏晏姑娘在眾人心裡,地位自然很不一樣,然而民以食為天,土地就是他們的命,事情沒有解決,他們哪裡能說放下就放下? 僵持在那不走了。 阿六上前趕他們,卻被他們用斧子鋤頭給嚇了回來。 阿六他不傷害良民,只好扯著嗓子喊道:“晏晏姑娘和草草說的話你們不信,淇王與淇王妃說的話,你們總能相信吧?” 一語既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阿六叉腰喝道:“還不快給淇王與王妃行禮。” 大夥兒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了下去。 “阿六。”長孫燾淡淡喚了一下他的名字。 阿六抖了抖,連忙道:“都把你們的鋤頭斧子鐮刀給收起來,驚了王爺和王妃,你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