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本官怎麼不知?” 紫箐凌凌一笑:“大人,奴婢也不知昨夜發生了何事,但若是大人不去殿下那裡,殿下也拿不定主意,可能會將昨夜之事說給太后聽,讓太后幫忙出點子了。” 陸明邕將步搖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道:“衣裳髒汙,請容本官先去換身衣裳。” 紫箐盈盈行禮,亦步亦趨地跟在陸明邕身後。 陸明邕在宮門附近的殿宇有一間屋室,為麒麟衛與金吾衛換班的屋子,這裡遠離後宮,且存放著一些日常衣物。 陸明邕打了兩桶冷水,胡亂將身體沖洗乾淨,換上一身衣裳,給血肉模糊的手做了簡單的包紮,隨即跟著紫菁來到了玉貞長公主的宮殿。 他沒有避著任何人,離開居所時還告訴同僚,玉貞長公主宣他,似乎有事吩咐。 等他人剛到玉貞長公主處,他的行程已被許多人知曉。 “臣陸明邕,參見長公主殿下。” 空無一人的室內,所有下人都被屏退,隔著重重幕簾,陸明邕跪在外室,一扇花開富貴的屏風,阻隔了他的視線。 “大人不進來,你我怎好說悄悄話?”裡頭,幕簾搖曳,一道女聲響起。 陸明邕道:“殿下,若是沒事,恕臣告辭。” 說完,陸明邕轉身欲走。 “站住!”玉貞長公主臉上慍滿怒色,頤指氣使地喝了一聲,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握著如此致命的把柄,而陸明邕也被自己逼了過來,但他怎麼說走就走,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來這一趟? 另一邊,珍璃郡主自早晨起,便開始發起了高燒,人燒得迷迷糊糊的。 今日臣工休沐,沈景言不必入宮,一夜未睡的他來到珍璃郡主的屋裡陪妹妹。 然而他剛進來,便看到珍璃郡主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小臉通紅卻發著虛汗,登時生氣地喝道:“你怎麼伺候的?郡主發燒了也沒注意到!真是沒用!” 女官連連告罪:“公子,郡主一整夜都在發抖,先前奴婢一直注意著郡主的情況,郡主並未發燒,奴婢想著郡主許是夢魘了,這才沒有多在意,適才奴婢實在太困,一不小心打了個盹,請公子恕罪。” 沈景言火冒三丈:“念在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我不同你計較,你等會兒自己在母親面前解釋,現在立即將珍璃發燒一事告知母親!” 女官離去之後,沈景言坐到床邊,伸手去探珍璃郡主的額頭,一片滾燙。 “小璃兒……”沈景言佈滿紅血絲的眼裡,心疼幾乎能溢位來。 其實也不怪女官不盡心,母親擔心太多人知曉璃兒的事,只派一個女官伺候在身邊,任是誰熬了一夜,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疼……疼……”珍璃郡主燒得迷迷糊糊,嘴裡反反覆覆地嘟囔著幾個字。 “小璃兒……”沈景言將她抓住被角的手握緊,一顆心彷彿被踩在地上狠狠碾壓一樣疼。 他不敢貿然叫御醫,御醫一來,就什麼都瞞不住了,只能請母親過來拿主意。 大長公主聽聞訊息匆匆趕來,眼下一片黧黑,面色慌張且憔悴。 可她人還未到珍璃郡主的院子,便被太后身邊的春禧姑姑截住了。 春禧姑姑行了個禮,冷冷道:“大長公主殿下,太后接到密報稱珍璃郡主昨夜穢亂宮闈,特命奴婢請珍璃郡主入宮解釋。” 大長公主看了一眼左右,待左右退下後,兩步踏到春禧姑姑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姑姑,你這嘴巴不會說話,本宮替你縫了如何?” 春禧姑姑絲毫不懼威脅,趾高氣揚地道:“殿下,奴婢只是聽命行事,若殿下有什麼問題,請入宮與太后分說,不必在奴婢面前逞威風。” “太后念在一家人的份上,這才私下請殿下與郡主入宮,待了解事情的經過後,必定還郡主一個公道,以免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反而將郡主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到時候郡主身敗名裂不說,皇家的顏面也會掃地,那時,可不是如今這麼好說話了,還請殿下儘快帶珍璃郡主入宮,太后說了,若是奴婢請不動郡主,她會讓福王殿下來請,直接把郡主請到宗正司。” 大長公主動了怒,臉色煞白,接著,她的心中的憂焚變為激怒,她忽然滿臉緋紅,一直紅到了頸部,兩眼盯住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