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主與蘭姨跪在三人身後,在心中默唸:侯爺,郡主,請你們安息,陸家有少主與小姐支撐,陸家的忠義永存,精神也會長長久久地傳承下去。 七大護衛齊聚一堂,跪在衛莊主與蘭姨身後,齊聲道:“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一家人祭拜過先祖,衛莊主與蘭姨連忙去張羅晚飯,七大護衛各自去忙。 陸明瑜夫妻隨陸明邕來到書房,圍坐在爐火邊,商量接下來的章程。 事實上,幾人都沒有操辦婚事的經驗。 長孫燾成親那會兒,他對這場婚事也沒有多看重,甚至還是捏著鼻子應下的,所以一切大小事宜都丟給禮部處理,直到迎親那日才來點個卯,自然一問三不知。 陸明瑜比長孫燾還不行,畢竟成親前夕,她還謀劃著怎麼與狗秦臻私奔,上了花轎也還處於恍惚狀態。 至於交代完事情從廚房回來的衛莊主和蘭姨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是早已喪妻的鰥夫,一個至今沒成活親,這倆也是靠不住的。 幾人商量了許久,得出的結論是隻能按著規矩一步步來,大半日時間過去了,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就連婚宴那日席開幾桌都不知道。 陸明瑜放棄了,長孫燾準備找禮部的人幫忙,反正郡主出嫁諸事由禮部操辦,那再操辦個郡馬的應該沒多大問題,左右陛下還不急著立後,禮部的人閒呢! 把希望寄託於禮部後,陸明瑜從綠猗手中接過一幅畫,把它遞給陸明邕:“兄長,這是我與昭華一起完成的,算是給兄長的賀禮。” 陸明邕一聽妹妹有禮相送,自動忽略長孫燾在裡頭的功勞,權當是妹妹一人送的,他接到手裡把畫展開。 先是一名男子英姿勃發的面龐顯露出來,接著是一名女子秀美的臉孔。 男的有幾分像他,女子卻與瑜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等畫完全展開時,陸明邕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陸明瑜道:“兄長自幼入京,算起來已有二十餘年未曾見過阿爹阿孃,這幅畫是我根據昭華的描述所畫,不知能畫得阿爹阿孃幾分神韻。但我想著,兄長看到了畫,一定能記起阿爹阿孃的樣子。” 事實上,這是她按照夢境中阿爹阿孃的樣子所繪出來的。 陸明邕握著畫的手劇烈抖動,他忽然捂住了嘴,泣不成聲。 這二十年來,他已經想不起阿爹的樣子了,可這幅畫,讓記憶中模糊的面龐漸漸清晰。 他記起阿爹教他握劍,記起阿孃教他習字,記起了那些被仇恨擠壓到角落的美好,也記起了擁有過無憂無慮童年的陸明邕。 他不禁潸然淚下。 陸明瑜取出帕子,溫柔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低聲說道:“哥,雖然我們很早就沒了阿爹阿孃,但他們永遠都在我們心中,他們所給予我們的慈愛,還有我們所有的孺慕之情,都會如同那常青樹一般,萬古長青。” “我有你,有昭華,你有我,有珍璃,我們還有衛爹爹和孃親,還有妹妹小茜,還有那些追隨阿爹阿孃一生的叔叔姑姑們。” “你會有侄兒和侄女,甚至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我們這個家在日益壯大,我們的親人日趨完整,接下來的日子,只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陸家必定蒸蒸日上,興旺不衰。” 陸明邕把畫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偏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哽咽著道:“瑜兒,我的好妹妹,多謝你。” 他剛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阿琨喜上眉梢,前來通報:“主子,白家夫人與少東家就在門外。” 陸明瑜驚喜道:“是義母與義兄,快快請進。” 陸明邕與長孫燾迎到門口,親自將白夫人與白黎請了進來。 見到陸明瑜挺了個肚子迎到面前,白夫人眼眶通紅,溫柔地握住陸明瑜的手:“瑜兒,我的好瑜兒,這一別就是一年多,孩子,你受苦了!” 陸明瑜心頭一暖,忙道:“義母,快請坐。” 白黎湊上來:“那我呢?妹妹沒瞧見我嗎?” 陸明瑜甜甜地喚了一聲:“大哥。” 白黎的毛這才被捋順,他脫下身上的狐裘掛到屏風架子上,又去為白夫人解下斗篷掛好,這才站到白夫人身邊。 蘭姨連忙去看茶,長孫燾與陸明邕齊聲行禮問安:“瓊姨。” 白夫人握緊陸明瑜的手,抬眸細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