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關了,京城越來越熱鬧,官宦富戶家開始使喚下人備下過年的物品,百姓們也陸續為家裡做掃除,購置炮仗年對,整個京城沉浸在年節的喜悅之中。 這日,陸明瑜特地拜託了刑部尚書夫人,而白夫人也找了三個閨中密友,四位全福之人隨陸明邕前往大長公主府下聘。 值得一提的是,風先生擔任媒人。 一百八十抬聘禮,需要出動整隊麒麟衛。 清一色的玄色錦衣,大紅披風將衛隊們襯得莊嚴肅穆,而隊伍當首的陸明邕,在白黎與謝韞的簇擁下,步伐邁得虎虎生風。 今日他穿一身紫色錦衣,整個人喜慶而精神,臉上洋溢著璀璨的笑容,可見內心的歡喜。 抬聘禮的衛隊,前頭兩排的已經入了大長公主府,後頭的還沒從陸府出發。 這樣的陣仗,已是百年未遇,足以見得陸府對珍璃郡主的重視程度。 來到大長公主府門前,陸明邕敲響大門,朗聲道:“陸明邕前來下聘。” 大長公主府正門拉開,迎過大禮的隊伍入府。 大長公主與駙馬端坐花廳主位,沈景言陪在身側。 陸明邕整了整衣襟,跪倒大長公主面前:“小婿陸明邕,給岳父岳母請安。” 風先生行禮:“殿下,駙馬。” 謝韞與白黎行禮請安:“臣謝韞,草民白黎,見過大長公主。” 四位全福夫人盈盈福身:“拜見大長公主,拜見駙馬。” 駙馬冷著一張臉,肌肉就沒放鬆過,大長公主含笑點頭:“諸位請坐,明邕,你起來吧!” 眾人被分坐左右,陸明邕利落起身,拱手向沈景言行禮:“大舅兄。” 沈景言想酸幾句,可陸明邕不等他開口,便將禮書遞呈上去:“岳父岳母,此乃陸府的禮書,也是陸府迎娶阿芷的誠意。” 接著,陸明邕從阿琨手裡捧過一個錦盒開啟,一對流光溢彩的琉璃雁在光線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陸明邕含笑介紹:“因為冬日獵不到大雁,小婿親自雕刻了一雙琉璃雁。選用沒有任何雜質的琉璃,寓意小婿對阿芷的心至真至純。” 女官將琉璃雁捧到手裡,呈給大長公主與駙馬看。 大長公主看著那雙鵰工精緻的冰雁,滿意地點點頭:“珍璃一定很喜歡,明邕你有心了。” 接著,大長公主將禮書遞給沈景言,柔聲吩咐:“阿叡,唱禮吧!” 沈景言接過禮書,高聲唱禮:“現銀八十八萬兩……” 沈景言不知是驚到了還是怎麼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在確認自己沒有唸錯後,又繼續朗聲唸了出來:“頭面首飾三十二套,玉,六套,寶石,六套,東珠,六套,金,六套,其它八套……” 從金銀玉器,到奇珍異石,又從綾羅綢緞,到田契鋪子……沈景言足足唸了一個時辰,等陸府的聘禮堆滿大長公主府院子時,他已聲音嘶啞,發不出句。 “駿馬八匹……” 唸到最後,沈景言直接拿起茶盞灌了一口。 雖說大長公主府不缺銀子,但聘禮也代表著男方對自家閨女的看重,大長公主聽著沈景言唱禮時,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 李夫人等四位全福夫人,也沒想到陸府的聘禮竟如此豐厚,讓她們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 她們皆噙著笑意,耐心地聽著,這是她們參與過的,最盛大的下聘儀式,她們也覺臉上有光呢! 風先生坐在駙馬身側,時不時用眼神與駙馬交流。 風先生:這小子好,他不僅年少有為,還是陸驍的兒子。 駙馬:長得也還行吧,誠意呢也算有,混得也不錯,就是年紀大了點。 風先生笑了:清辭,你這是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 駙馬:你個老光棍,不懂我嫁女兒的痛。 風先生道:你也不懂我沒媳婦兒的痛。 大長公主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狠狠地瞪了駙馬一眼,駙馬連忙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讓茶杯遮住臉上的神情。 等沈景言唱完禮,累癱在椅子上時,大長公主看著他,嗔怪道:“讓你好生學武藝強身健體你偏不,現在唱個禮,都能累成這樣,丟人。” 在眾大夥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景言瞪著陸明邕:“這禮書上的字跡,似乎是你的?” 陸明邕道:“那是自然,我娶妻又不是別人娶妻,當然凡事都要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