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再次鄭重地道了謝,接著便道:“先前老身為了保險起見,特意在玉初及笄禮請王妃過來看診,王爺王妃若是不嫌棄,還請移駕侯府花園,觀禮吃酒。” 這白玉初乃是侯府三公子的嫡女,虞清歡免不了在心底讚歎老夫人想得周到,若是他們留下觀禮,就算日後“老夫人反悔不讓王妃給孫子看診”的訊息傳出去,別人也不會說他二人心胸狹隘受不得這點“戲耍”。 長孫燾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他道:“如此,本王與賤內叨擾了。” 老夫人叫管家親自領二人去花園觀禮,她則招來幾個媳婦秘密商量些什麼。 侯府花園,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竟是擠滿了人。 從這點可以看出,侯府權勢之盛。 “我聽聞京城流傳一句話,叫寧娶白家女,不嫁白嫁男’,皆因白家的男人要在前線奮力搏殺,而白家的女人個頂個的優秀,今日到場的人,不知有多少存了來相看的心思。”虞清歡在長孫燾身邊壓低聲音道。 在旁人看來,她二人卻是一副耳鬢廝磨的恩愛樣。 長孫燾側臉看向她,唇角揚起絲笑:“至少本王不是,王妃不必擔心。” 虞清歡默然,心道還不是你異於常人,也許大概可能有其他的嗜好。 正想著,管事大喊一聲“淇王,淇王妃到”,花園中的人,不管在做什麼,皆停下手中的事情,紛紛向長孫燾見禮。 虞清歡先前覺得,把長孫燾說成大秦最有權勢的王有些言過其實,但她看到上百人恭敬地跪在面前時,心底還是震撼了一下。 不愧是當今聖上的胞弟,眾人對他的恭敬程度,簡直到了頂禮膜拜的地步。 這讓她第一次萌生了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感覺。 “諸位免禮。”長孫燾淡然開口,僅此一句,便再無後文。儼然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 雖然大禮還未開始,但男女並未混坐,虞清歡朝長孫燾笑了笑,便折身走去女賓區,而長孫燾,也被請到了男賓席的上座。 虞清歡剛要坐下,便聽得一道軟糯而又帶著刻薄的聲音響起:“王妃娘娘,獨樂了不如眾樂樂,過來與我們一起玩呀!” 虞清歡看過去,毫無懸念的,便瞧見虞清婉在一眾貴女的簇擁下向自己招手,臉上帶著她招牌式的,矯揉造作的微笑。 這讓虞清歡忽然有了一種,吞到蒼蠅的噁心感。 “不必了。”虞清歡淡淡地應了一句,便轉身走了,對於虞清婉,敷衍應付都會讓她覺得噁心。 虞清婉見她如此淡漠,也不氣惱,反而露出了一個縱容寵溺的笑意,略帶歉意地為虞清歡辯護:“諸位小姐,請不要見怪,王妃她性子歷來如此,想必今日來為小公子看病一事進展得不順利,所以心情鬱結,她不是有意要端架子的。” 一番話,既全了她自己作為嫡長姐的賢良大度,又暗指虞清歡性格不好,還給大家透露“王妃的醫術浪得虛名,根本治不了小公子”這一資訊。 眾貴女中,多多少少有一些眼紅虞清歡嫁得好的,面上雖然連稱不會,心底不免生出了鄙薄之意。 有的人甚至還想向虞清婉打聽更多,但虞清婉在交際方面並不是一個草包,她深諳點到為止之道,只管略帶為難的笑而不語,反倒讓大家浮想聯翩。 最後,她溫婉地道:“諸位小姐,我去找一下王妃,稍後再來與諸位暢談。” 說完,她便離開了。 虞清歡站在一株海棠下,那花已經凋零了,只剩下點點殘紅掛在上頭,而她一身淺籃色的衣裳隨風輕擺款動,使人覺得,就算花樹開得正盛,也勝不過這一處景。 “清歡妹妹。” 身後響起一聲低沉的男音,轉過身便覺一個傲岸的身影當頭罩下來,虞清歡後退幾步,恭敬地行禮:“太子殿下萬福。” 這生疏的舉動,彷彿灼痛了長孫翊的雙眼,他痛心道:“清歡妹妹,就因為那日我說了一句皇叔的不是,你便要與我生分了麼?” 虞清歡嘆了口氣,抬眸端詳著眼前的男人,他和以前並無兩樣,但卻多了一些算計,那深沉的黑眸,看人的時候彷彿都在權衡得失利弊。 虞清歡並沒有因為什麼事情而故意與長孫翊生分,她只是看得明白,他們不該過分親近。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