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小茜疑惑地抬起頭,睫毛上還掛著兩顆小淚珠,“嬋兒是誰?” 虞清歡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就是不知道這種預感從何而來,她一時也看不到劉廷曄,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小茜,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茜立即答道:“王爺說您在這裡沒人伺候,便讓暗衛去接奴婢和綠猗,讓我們來照顧您,但是綠猗要留在京城幫忙小姐處理和黃大夫的生意,所以南下的,只有奴婢一個人。奴婢和暗衛一起趕了近二十日的路,這才到平城,誰知平城被老爺帶兵圍了,暗衛帶著奴婢費了好大的勁才來到小姐身邊,豈料小姐竟遭這樣的……” 小茜說著說著,眼淚又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虞清歡伸手為她擦了幾下,又安慰幾句,小茜這才停下來。她對小茜愛哭的毛病從未有過任何不滿,小茜雖然愛哭,腦子也不夠活泛,但卻十分地勇敢,遇到危險必定第一個衝上去擋在她身前。因著小茜的忠心,她從未在小茜身上挑過任何毛病。 等小茜紅著眼去替她張羅洗漱和飯菜後,虞清歡陷入了沉默:自己離開京城已有兩個多月,而到平城的時間,卻不足兩個月,從小茜出現的時間來看,應當是自己感染瘟疫的時候,長孫燾派人去京城接的小茜…… 思及此處,虞清歡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長孫燾生死未卜,她雖然親眼看到長孫燾遇難,但卻始終不敢接受他已死的事實,方才聽到小茜這樣說,難免又勾起了傷心事。 而衛殊的到來,打斷了她的沉思。 “小狐狸,你又欠哥哥一份人情,這次非要以身相許不可!”衛殊仍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一點都不好接近,渾身陰冷沉鬱的氣質也不收斂收斂,走到那裡凍死一片嬌嫩的花骨朵。 虞清歡沒有搭理他,小茜端著一盆熱水走到虞清歡床前,投了帕子替虞清歡擦臉:“小姐,您剛剛醒過來,不宜吃生硬的食物,奴婢給您煨了小米粥和雞湯,等您洗好臉,奴婢就給您端過來。” 小茜喋喋不休地說著,虞清歡含著笑意看她,耐心地聽她說,抬眸卻見衛殊的眼睛一直盯著小茜,忍不住嗆道:“衛多情,你在想屁吃!” 衛殊一怔,繼而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理解虞清歡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虞清歡以為衛殊又看上了自家招人疼的小婢女,防狼一樣防著衛殊,哪怕衛殊往小茜身上掃一眼,都被虞清歡瞪了回去。 衛殊眉頭越皺越深,殊不知他在看小茜只是為了學習小茜如何體貼人,好把這一套用在虞清歡身上,讓虞清歡受寵若驚,狠狠地打虞清歡的臉,看她還敢不敢說自己不會照顧人。 可偏偏,虞清歡以為“衛多情”對小茜動了歪心思,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地用眼神幹架! 小茜沒有察覺二人之間的風起雲湧,只是看衛殊十分不順眼,認為衛殊想要揮動鋤頭撬王爺的牆角,連帶對衛殊完全沒有任何好臉色,所以替虞清歡淨面後端著水經過衛殊身邊時,還故意灑了不少水在衛殊身上。 然而衛殊他,他絲毫不介意。 虞清歡整顆心都涼了,篤定衛殊一定看上了小茜,否則他這種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的小人,怎麼能容忍小茜的冒犯?! 小茜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哪裡能抵擋衛殊這種危險又致命的男人?只怕衛殊都不用撩撥,小茜就芳心暗許非君不嫁…… “衛多情!給老子過來!”虞清歡想到小茜會看上衛殊這頭豬,便氣不打一處來,她對衛殊有偏見,覺得衛殊甭說小茜了,就算她身邊的一隻母蚊子都不配捉。 思及此處,虞清歡不顧傷口裂開的危險,對著衛殊咆哮。 衛殊的表情,在經歷了疑惑、不解、莫名其妙等一系列轉換之後,最後定格為愉悅,他嘴角不由得挑了挑,看虞清歡的眼神都格外柔和,那攝人的氣勢瞬間收斂不少。 虞清歡見衛殊笑,直覺衛殊這是在討好她,說不定心裡已經想好怎麼把小茜要過去。虞清歡越看,越覺得衛殊狗,衛殊禽獸,衛殊無恥,衛殊下……剛想把衛殊叫過來質問一遍,小茜端著托盤進來,遠遠就聞到濃郁的香味。 衛殊眉一挑,從托盤裡端起小米粥,就往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