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跌坐在地上,話都不會說了,為人妾室,本就身如浮萍飄絮般,若是沒有美貌加持,恩寵能有多長?王妃這是在斷她的活路! 虞清歡冷冷地望著她,半點都不心軟,她不是菩薩,做不到原諒壞人,看著兩個丫頭已經爛透了的臉,她不敢想象要是這毒真的招呼在自己身上,會有怎樣的後果,雖然自己僥倖逃過一劫,但這並不能成為五姨娘得到饒恕的理由。 既然出手害人,就應該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覺悟,世道便是如此,沒有誰有義務一定要原諒誰! 見五姨娘半天沒有動靜,虞清歡道:“小茜,去廚房拿把殺雞的刀來,最好鋒利一些,上頭還帶著血。” “遵命!”小茜連忙去辦,五姨娘臉色卻蒼白得無以復加。 王妃沒有開玩笑。 虞清歡站得筆直,她不擔心因此得罪白夫人和白黎,若是白夫人母子真疼她,便不會計較她的“狠毒”,若是白夫人母子不疼她,她又何必小心逢迎討好,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態度,這樣心不累麼? 過了一會兒,小茜果真帶來一把沾血的刀,扔在五姨娘面前:“五姨娘要是沒有聾,就應該聽到我們王妃說的話,工具奴婢給您備上了,還請五姨娘早點覺悟,不要耽誤諸位貴人的時間,若是要容貌不要命也行,把刀朝脖子一抹即可。” 五姨娘劇烈發抖著,她撿起地上的菜刀,卻是不敢砍了自己的手或是劃了自己的臉。 小茜低聲喝道:“怎麼?不敢動手?要不要把你交到官府法辦?害人還想善終,你在想什麼屁吃?!” 五姨娘終是揚手,一聲痛呼,臉上劃出寸長的口子。鮮血瞬刻溢位,漸漸流了滿臉。 虞清歡不再看五姨娘一眼,握著白氏的手道:“乾孃,是晏晏不好,讓您擔心了。” 白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知道我會擔心,那就好好保重自己。” 虞清歡連連點頭:“好的,都聽乾孃的!” 白夫人和白黎是否覺得她狠毒,她無須在意,不管怎麼樣,殺了五姨娘這隻雞,白府的人等閒不敢怠慢她。 白夫人和白黎留下好好大一堆東西后,便將五姨娘領了回去。 小茜清點禮品時,不由得嚇了一跳,那些禮盒中裝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頭面衣飾,也有奇珍藥材,能想到的幾乎都為虞清歡備齊了,足以見白家心意。 虞清歡聽了小茜彙報之後,默默地將頭髮挽了起來,換上一身利落的衣裳,一頭扎進廚房裡,幾個時辰後,遞給丫頭幾盒東西,一盒送進了長孫燾那裡,一盒送到瑤孃的院子,一盒則讓小茜送去了白府。 長孫燾收到東西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他開啟蓋子一看,精巧的盤子中,盛著幾塊點心,那點心樣式算不得好看,與市面上的名品全然不同,但卻有一股清雅的香味,若有似無,縈繞在鼻端。 “王妃親手做的?” 小丫頭答道:“回王爺,正是王妃親手做的,王妃說了,這可是特供,一般人還吃不到。” 長孫燾寒涼如玉的手指輕輕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咬了一口,他的動作頓了頓,接著眼睛一亮,唇角綻出一抹笑意,彷彿整個室內都為之亮了。 “味道不錯,王妃有心了。”長孫燾說完,將碟子裡那幾塊點心,一塊接一塊地放入口中,最後,意猶未盡地道,“廚房沒材料麼?怎的就做了這幾塊?” “材料是沒了……”丫鬟小聲地嘀咕。 長孫燾道:“什麼?” 丫鬟一咬牙,豁出去般道:“王爺,滿池子的文君拂塵都被王妃摘了,奴婢們攔都攔不住,那可是王爺您最喜歡的花,先前有個花匠不小心碰壞了一朵,還被您趕出府去,可現在倒好,一朵都不剩,連花苞都沒了!” 丫鬟說完,縮著脖子準備承受王爺的震怒。 誰知王爺沉默片刻,道:“去告訴管事,讓他尋幾個有經驗的花匠,把這花移到京城的後院裡,不管用什麼方法,明年本王都要看到花朵。” 丫鬟震驚地抬起頭。 長孫燾將食盒的蓋子蓋上,推到了丫鬟面前,淡淡問道:“有問題麼?” 丫鬟連忙搖頭:“奴婢不敢。” 長孫燾揮了揮手:“下去吧!” 丫鬟提著食盒退了下去,長孫燾將手指放在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