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聽話地走過去,竟撞上了浴桶,接著他如盲人摸象,小心翼翼地試探了浴桶的位置,這才伸手去解披風。 但他解了許久,披風的繫帶卻越纏越緊。 “這麼快就見效了?你也不用擔心,這毒很好解,不會永遠失明的。”虞清歡只好去幫他解,披風取下之後,虞清歡又為他去解腰帶,脫下衣裳。 一切都做得無比自然,彷彿在照顧一個病患,沒有男女之別。 或許是她太低估自己的定力,又或許是她太后知後覺了。 當她把長孫燾的外披、衣衫、裡衣一件件脫下,光著膀子的上身絲毫必現時,虞清歡有一瞬間的羞澀,竟生出了退卻之感,不敢去直視他,卻又忍不住去看。 虞清歡收起內心的盪漾,踮起腳尖去為他抖了抖頭髮,於是,他的濁息撲面而來,帶著好聞的味道,濃烈香醇如美酒。 虞清歡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把對方扒光,而且還“投懷送抱”去摟長孫燾的脖子,霎時間心跳、臉熱,耳根瞬間漲得通紅。 “你……你你快進浴桶裡泡熱水。”虞清歡磕磕絆絆,總算把一句話說完。 長孫燾似乎已經全盲了,一臉正經地問她:“褲子不脫嗎?” 虞清歡的心裡防線,在這一瞬間全盤崩潰,但見他青絲如墨披散背上,脖頸雖染成綠色,卻仍清晰可見美妙流暢的線條,肩部,手臂,腰身,腹肌,每一處都是引人飛蛾撲火的所在。 虞清歡尖叫一聲,猛地推了長孫燾一把,然後背對著他,緊緊捂住通紅的臉頰。 長孫燾一個不慎,撲通倒進浴桶之中,水花濺在虞清歡的身上。 “咳咳咳……”長孫燾劇烈咳了幾聲,似乎被嗆到了。 虞清歡咬牙,轉過身來看他,接著一張帕子便塞進了虞清歡的手裡。 “為本王搓背,本王搓不到。” 虞清歡捂住眼睛的手指,微微掀開一條縫,但見他的胸膛光滑而寬闊,手臂線條精煉美妙,每一寸都長得恰到好處。 真的是賞心悅目啊…… 虞清歡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情不自禁看痴了。 “王妃?你還在嗎?” 虞清歡打了個激靈,登時如夢初醒,她轉身跑出了房間,把門“砰”地拉上,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不過瞟了幾眼腹肌,她差點就把神智葬送,這長孫燾的身材,也太得老天爺的偏愛了吧? 綠猗和小茜聽到動靜,連忙過來詢問:“王妃,您怎麼了?臉怎麼像煮熟的蝦那般紅?” “去去去,快去叫謝韞過來,王爺中毒了。”虞清歡整了整表情,連忙吩咐道。 謝韞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時,見虞清歡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他連忙問道:“昭華怎麼了?” 虞清歡把那張帕子遞到謝韞手中,語氣慼慼地道:“你自己去看看。” 謝韞捏緊帕子推開門,腦海中已經想象過無數次長孫燾的慘狀,卻在走到浴桶前的時候,見滿背都綠了的長孫燾,聽了那一聲尾音靡靡的話:“準備好了,那就開始擦背吧!” “王妃不是說你毒了?” “本王的確中了。” “你怎麼還沒死?” “這不眼睛瞎了麼?你到底願不願意擦,不願意的話,去外面換王妃進來。” “她早就逃之夭夭了,要我說,你該納幾個美貌的侍妾,給你搓背捶腿,也省得這種事落到我頭上。” “既然王妃嫌累,那就由你代勞吧!一個大男人,別那麼小氣。” 謝韞咬牙,擰乾帕子用力搓了起來。 長孫燾痛得吱哇亂叫:“疼,輕點!” 外頭的綠猗小茜對視一眼——王爺和謝公子到底在做什麼啊? 虞清歡的確逃了,特地找了棵老柏樹,施展輕功躍上枝頭,坐在枝丫上抱著樹幹往下眺望。 淇王府的佈局和風景,有很大一部分呈現在眼前,望著腳下的知止居,她的眼裡,閃動一絲無法言說的情緒。 這一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雖然她的接受力很強,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實,但不代表她不震撼。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以前她的確很擔心有朝一日長孫燾找到了瑜兒,她該何去何從? 但卻沒想到,那個藏在長孫燾心裡,一度不能觸碰的人,竟會是自己。 那長孫燾究竟是喜歡自己多一點?還是喜歡瑜兒多一點?亦或是因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