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聽晏晏的。”長孫燾用力地點了個頭。 一旁的楊遷嘴角抽了抽——這是把他當什麼了?樹樁還是擺設,這種叮囑能當著他的面說麼? 三夢自從腦袋被踹了一腳,他輕易不去招惹虞清歡,一看到虞清歡腦袋就嗡嗡的,更不用說用聖人言對她進行關懷教育了。 最後,虞清歡幫長孫燾整了整衣襟,又檢查了一下傷口,叮囑他按時吃藥,這才領著董實先行走出客棧。 據楊遷的眼線來報,那些追著三夢安排的幌子而去的人開始陸續往回走,顯然是看出她們並未離開小鎮。 於是虞清歡和楊遷以及三夢一拍即合,兵分兩路,由虞清歡帶著董實一道,而楊遷則帶著長孫燾和三夢,分兩撥離開小鎮。 明珠留給了長孫燾,懷裡的小灰灰依依不捨,衝客棧的方向伸出肥胖的小手臂,兩隻爪子向後張著,嘴裡吱吱叫個不停。 虞清歡拍了一下它的腦袋,它嗚咽幾聲,只好乖乖回虞清歡的懷抱中趴好。 “楚姐姐,包袱給我吧!”董實見虞清歡揹著包袱,而他什麼都沒拿,有些不好意思。 虞清歡笑了笑,道:“無礙,哪有讓小孩子揹包袱的。” 她穿了一身青色的布裳,烏髮用兩隻素銀鎏金簪子綰成一個婦人髻,臉上不施粉黛,肌膚白裡透著紅,竟是個嬌美的小婦人。 因為個子嬌小的緣故,她看起來年齡也不大,與董實走在一起,很像誰家的童養媳帶著小相公。 因為鎮子有個碼頭,往來的人非常多,追尋他們的幾方勢力雖然悄然來到了鎮上,但都沒想到作這番打扮帶這個小男孩的人會是淇王妃,一時竟也讓二人安然無虞地出了鎮子。 “楚姐姐,方才實在太驚險了,出城的時候,我感覺有幾道目光一直盯著我們,你怎麼半點都不緊張?”董實抽出虞清歡握著的手,擦了擦手心的汗。 虞清歡用帕子為他拭去額上的汗珠,道:“因為慌張也做不成事,不管什麼時候,又在何種情況下,我們都應該學會從容。董實,除非在值得我們信任的人面前,否則不要輕易表露自己的喜怒哀樂,要懂得把情緒控制好,不讓它影響到你,被情緒控制的人,最後也容易被情緒反噬。” 董實臉上綻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仔細看難以發現,他愉悅地道:“楚姐姐的教誨,我記下了。” 虞清歡心頭一軟,原來這小糰子把自己當成了信任的人,所以才會在遇見他的這些天裡,第一次看到他笑:“走吧,我們去碼頭搭船。” 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要從這裡走水路途經徐州,直接前往揚州。 兩人不急不忙地走到渡口,那裡停泊著許多客船,見兩人來到船頭,為船家拉客的人連忙走過來:“小夫人,你們要去哪裡?我們這的船哪裡都去,只要銀子夠,我們包送到您想去的地方。” 虞清歡還沒開口,董實便淡淡地回道:“我們要去徐州,你們的船乾淨整潔不?價錢合理不?” 董實的口音與平時不大一樣,那人聽了,面上劃過一絲訝異,目光不由望向虞清歡。 虞清歡湊到董實的耳邊耳語幾句,董實又道:“你別看她,做主的是我,問你船多大?乾淨整潔不?要去徐州要多少銀子?” 那人一怔,連忙回道:“船肯定整潔,船艙有八個房間,到徐州的話,一兩銀子起底。” 董實稚嫩的眉毛皺了起來:“一兩銀子是貴了點,先帶我們去看看。” 那人見有生意可做,忙不迭地帶二人去看了客船。 見這船大而寬敞,且他們二人可以單獨包下艙裡的一個房間,虞清歡湊到董實耳邊耳語,董實便摸出十文錢遞過去:“就是它了,這是給你的賞錢,辛苦了。” 在大秦,一兩銀子是一千大錢,雖然董實只給他十文,但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人還是高高興興地收下了,殷勤地領著二人進了船艙。 進了房間,虞清歡讓灰灰先嗅了一圈,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她把床鋪鋪好,讓董實去休息。 方才拉客那人出去繼續招攬客人,見到兩個男人走過來,他連忙迎了上去:“兩位爺,坐船不?我們的船哪兒都去。” 那兩個男人身材魁梧有力,面色堅毅,打扮卻與尋常的人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