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手中的東西頂在頭上。 薛揚又是一驚,但因為想看她要做什麼,倒是沒有立即開口阻止。 其中一個受寵的侍妾受不了了,她把擺件扔在地上,揉揉手腕撲到薛揚面前嚶嚶哭泣:“夫君,那東西太重了,妾身拿不穩,夫君不會怪罪妾身的,對嗎?” “他肯定不會,哪裡捨得。”虞清歡彎腰扶起美貌侍妾,粲然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但我會啊!” 說完,虞清歡用力甩開她的手,沉聲道:“嬤嬤,手這般沒用,想必她是不想要了,斷了她!” 董媽媽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根大木棍,拖著木棍走向那侍妾。 侍妾嚇得臉上青白交錯,登時抖得不成樣子,她想要撲到薛揚面前求饒,但卻被稻香按住。 董媽媽揚起棍子,惡狠狠地就要打下去,那侍妾登時就嚇得暈了過去。 “照打。”虞清歡在董媽媽徵詢地看向她時開了口,語氣不容置喙。 董媽媽揚起棍子,用力地往那侍妾的手臂手打去。 驚呼聲接連不斷,但誰都不敢放下手中的東西,死死地給抱住。 被打的侍妾疼醒過來,又疼暈了過去。 薛揚表面一臉震驚,眼裡的波紋平穩中帶著一絲詫異,審視,不解,疑惑……各種情緒雜糅。 這邊整完了不聽話的侍妾,虞清歡端坐在椅子上,面色不改,儀態不亂分毫。 眾侍妾嚇得面無人色,抖成了被雨淋溼的小雛鳥,紛紛垂下頭,不敢動彈半點,生怕東西掉下來,真被廢了一雙手。 “董穗,先把她送回去吧!”薛揚指著地上冷汗涔涔的侍妾,一臉的心疼,“至少叫個大夫給她瞧瞧。” 虞清歡回眸一笑:“你心疼你自己抱回去,要是你這樣做的話,我怎麼也會原諒的。但讓我來做這件事,卻是決計不可能,否則我這邊剛懲治完不長眼的東西,轉身又把人給送回去,那我成什麼了?” 薛揚沒再說什麼,虞清歡一直噙著笑意,目光幽幽地盯著眼前的侍妾。 下馬威嗎?不是。 立威嗎?也不是。 她又不是董穗,她費這麼大勁幹什麼?她來薛家的目的又不是當主母。 她只是想看看,薛巍身上的味道,究竟是從誰那裡沾來的。 不多時,小晴進來了,一見這個陣仗,她驚疑不定地道:“二少夫人,沐浴用的牛奶已經準備好,您要沐浴了嗎?” 虞清歡搖頭:“等會兒吧!我怎麼忍心拋下妹妹們獨自享樂去?” 說完,虞清歡站了起來,在眾侍妾身邊走過,就像視察一般,看著她們頭頂擺件的姿勢。 有的侍妾冷汗直冒,她溫柔地掏出帕子替她們擦拭,臉上的關懷真情流露,可這仍讓侍妾嚇得肝膽俱裂。 “主、主、主母,妾身不礙事,您不、不用再替妾身擦了。” 虞清歡溫柔地道:“那怎麼行?我這人很有人情味,而且賞罰分明,錯了就要罰,沒錯的話,那當然就不罰了。你看看你,這滿頭滿頭的汗,臉上的妝全花了,跟搓了泥一樣,看得我心疼又揪心。所以你就別客氣了,讓我好好給你擦擦。” “不……不礙事。”侍妾眼淚都出來了,她才不要擦汗,萬一頂不穩讓頭頂的瓷瓶掉下來,她的手還要不要了? 虞清歡好見她的眼淚比汗還多,臉上關懷的神色愈發真切:“天可憐見的,這眼淚流得跟馬尿一樣,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算了算了,你別頂著了,好好擦一擦這臉上的淚。” 眾人以為主母看不得別人流淚,紛紛學著那劫後餘生的侍妾,成顆成顆的眼淚往下掉。 明明要哼出聲了,但還是拼命地忍著,那模樣,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啪!”虞清歡快步走到座前,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杯盞擲在地上,拔高聲音吼道,“不服氣是麼?!一個個都哭給誰看!委屈什麼?我是把你們發賣了還是怎麼的?!都把眼淚給我收起來!我要是再看到誰敢流一滴眼淚,我就往她的眼裡灌辣椒水,讓她流個夠!” 這一場火氣,把眾人嚇得跳了起來,一個個忍著淚,卻是不敢發出聲音,就像夾著尾巴嗚咽的小狗,可憐極了! 就連方才那因被“釋放”受寵若驚的侍妾,都連忙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