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侯爺,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 “城裡的百姓都在議論,說侯爺和小姐明明已經到了城外,但卻不進城,分明就是拿喬,還有更難聽的,小的不敢說。” “還有什麼更難聽的?!” “他們還說侯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明明身為臣子,還讓主子親自來接,這算哪門子臣子該做的事?他們說侯爺尊卑不分不自量力,明明什麼功勞都沒有立下,仗著自己手裡握著兵權,就學著那些佞臣搞功高震主那一套。” “他們還說,小姐應該去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麼東西,難道心裡沒點數嗎?就算有聖旨賜婚又如何,還不是做小的,這都沒進門,就敢給主君和主母下馬威,什麼樣的家教,才能教出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女兒?果然做妾的都上不得檯面!” 報信那人的聲音足夠大,不僅守城的官兵們都聽到了,就連靠近城門口的行人,都駐足聆聽,最後露出無比輕蔑的表情。 白漪初的臉,就和她的衣裳一樣白,她死死地絞緊手帕,眼淚一顆顆掉下來,這倒不是裝的,而是給死氣出來的。 定北侯握著大刀,一張老臉也氣成了豬肝色,這鐘離城的百姓嘴怎麼這麼毒?一句句話直戳人肺管子! 報信那人道:“侯爺,小姐,就算被說中了,你們也別惱羞成怒,小的這就去砍了那些胡說八道的人,讓他們知道我們定北侯府的厲害!” 說完,還不等定北侯和白漪初反應過來,報信的人怒氣衝衝地跑進城。 白漪初強忍著怒火,雙眼還掛著眼淚,這讓她美麗的面孔看起來扭曲而猙獰:“父親,那報信的人女兒怎麼沒見過?是我們的人嗎?” 定北侯表示,他也沒見過。 “虞清歡,我與你勢不兩立!”白漪初雙眼淬毒,想通了關竅。 剛溜進城的阿六,迅速扯下鬍子,扎到看熱鬧的人堆裡,不經意地道:“你們聽見了嗎?白漪初她在罵淇王妃,嘖嘖嘖,真沒教養啊!” 阿六帶來的暗衛附和道:“可不是嗎?明明是來做小的,卻還如此倨傲,也不知誰給她的底氣!” 阿六又道:“還能因為什麼,因為她拿著賜婚的聖旨唄,真是上不得檯面,竟然妄想用聖旨來脅迫王爺和王妃來接她。” 暗衛道:“王爺出事,王妃生死相隨,她算什麼東西?佔了個未來側妃的名頭,竟然連北都找不著了,這種女子,除了那張臉,有什麼用處,可別是什麼蛇蠍美人,進了淇王府就離間淇王和淇王妃的感情,把淇王府攪得烏煙瘴氣!” 阿六雙手攏在嘴邊,衝著城門外的車隊大聲喊道:“還是主動進城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是啊!是啊!麻溜進城吧!太丟人了!還要點臉不?”看熱鬧的人附和。 “豎子!你找死!”定北侯暴跳如雷,提著劍就衝向阿六。 “定北侯殺人了,快逃啊!快逃啊!”阿六大喊一聲,腳底生風地跑了,邊跑邊喊,“定北侯不上陣殺敵,反而當眾對百姓下手啦!” 定北侯能忍住,他就不會千里迢迢送女兒給人家做妾。 聽了這話,他如一頭暴怒的獅子,舉著劍去找方才起鬨的小子,可街上亂哄哄的,哪裡有那可惡的身影。 怒氣難消的定北侯,憤怒地砍了幾劍城門,最後把劍往地上一貫,地面破了很大一個洞。 眾人一鬨而散,紛紛對定北侯露出恐懼的神色。 白漪初用了許久,這才終於斂住了怒氣,她捏緊帕子,面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她低低地哭了起來:“我只不過是個妾,王妃竟派人如此詆譭我與父親的名義,傷我毀我害我不要緊,但如此對父親,你枉為正妃,不就是想逼我退出嗎?我退出就是,把這條命給你罷!” 說完,白漪初衝向了護城河。 這一幕不出阿六所料,他嗤笑出聲,又起鬨道:“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嘴巴上高風亮節,還不是搞那卑鄙無恥的一套,博取大家的同情,還妄圖把髒水潑到淇王妃身上。你們說說,會和淇王一起拯救淇州百姓的淇王妃,會把心思花在一個女人身上嗎?跳吧跳吧跳吧,死了就清淨了!” 本來有些同情白漪初的人,登時如當頭棒喝,瞬間更加鄙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