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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這人怎麼都該配個少年輕狂一點的名字,而不是宛如在村口下棋的「王小石」。

那少女也是一樣的,她的斗篷之下還有一件與外衫肩膀連綴著的披風,這有些奇怪的布料雖非綢緞卻絕不是凡品,這樣的品貌氣度也絕非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叫個音同「十年」的名字,實在聽起來潦草了點。

然而兩人報出的其實都是真名。

雙方都是不拘禮數的性子,相視一笑便清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了。

王小石覺得再沒有比遇見這樣一個人物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他這趟偷偷出來,從白須園一路行到神針門的地界,為的正是師父在酒醉之時透露出的一點八卦往事,也讓他明白,師父養著的那隻「乖乖」有時候喊的織女並不是什麼喊錯的無意義的詞。

做人徒弟的其實和當人兒子沒什麼區別,天/衣居士也確實是拿他當兒子看待的,所以他怎麼也不能還不如一隻鳥瞭解師父的心事。

趁著師父和多指頭陀又去了樂魚齋,給師父養活的一群魚抓出來治病,王小石帶了些許盤纏就朝著神針門進發了。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出門,卻是他第一次走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好在他並不路痴,此時距離他的目的地已經不過剩下大半日的腳程。

所以也並不需要在意在客棧裡喝口酒暖暖身子的一點時間。

「你說的那個織女到底是大名還是小名你弄清了嗎?」

酒喝到一半,話茬子也就開啟了。

時年聽說他來此是為了找他的「師娘」便也多問了句,「神針門以飛針傷人,神針亂繡法聞名江湖,你說若織女不過是其中一名弟子的代稱,也說得通,卻實在不太好找了。」

王小石愣住了。

這些資訊他這個初來此地的打聽得到,時年當然也打聽得到,若不然在發現自己被鏡子傳送到了附近後,不會當機立斷選擇朝著此地而來。

好像還真是有她說的這種可能。

聽她又繼續說道,「何況神針門只招收女弟子,你上門遞了拜帖又該如何說,替你師父找師娘這個理由並不合適直接在對方面前說出來,倘若你師娘並不想見你師父,你還得更小心些措辭和打扮才行。」

「比如說你的師門武學就得藏著點,你的武器也得藏著點。」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的正是他那捆得不夠嚴實特徵鮮明的武器。

「而假若你師父是個負心薄倖的人,那就連他的名字也一個字都不能提。」

王小石才想說他師父不是個那樣的人,不然也不至於孤身一人不出白須園,但時年這時露出了個有些歉意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她不過是舉個例子而已,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我師娘應該是個很漂亮而且很厲害的女子。」王小石努力回憶著師父混亂的說辭,「他們初見面的時候,師娘就用急針穿亂線的飛針技法打傷了他,他說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樣明媚又銳利,把自己武裝起來的女孩子。」

「他說是他對不住師娘在先,但我想著師父的鸚鵡都學會叫織女這個名字了,有些事總是要試一試才知道。」

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身上還帶著旗幟鮮明的純然,笑起來的時候更有種赤誠坦蕩的意味,不過時年還是得給他潑一潑冷水的。

「其實,如果你師父不親自上門的話,還是少了誠意的,」時年嘗了口熱酒,感覺寒意已經快驅跑了。

可惜鏡子沒法喝,得虧室內阻斷了風雪讓鏡子估計是覺得暖和了些,才讓他沒再鬧騰。

「要我說,這種你我都非當事人的事情,還是得旁敲側擊著來,不管怎麼樣,主動權都該握在你師娘手裡的。」

「是這個道理。」王小石點了點頭,「我沒資格替師父道歉,也沒資格說些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