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擔心許倚林回去後就會和夏侯騫商議陷害他的事,而這時候開始跟蹤許倚林以及夏侯騫能不讓他們發現還能最快察覺到他們目標的好時機。
他也沒耽擱,打算去找衛殷商議這事,不過他這偏房沒辦法直接過去主廂房,所以只能從正門那邊走。
不過讓景長霽沒想到的是,他來得太早,衛殷還沒起來。
景長霽一直在主院廂房迴廊前的石桌前用過早膳等到日頭上升到頭頂才終於等到衛殷房裡有了動靜。
近侍聽到動靜,捧著洗漱的溫水以及衣物進去,沒多久大概是稟告了景長霽來的訊息。
很快,景長霽就被允許進房間。
景長霽踏進房間的時候,裡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上一些,有未散盡的冷香從四面八方很淺的散開,很好聞的味道,但他鼻子靈,還是能嗅到淺被冷香壓下去的藥味。
景長霽其實很想給衛殷檢查一次身體,畢竟對方明顯身體有問題。
但對方沒開口顯然對他還不夠徹底的信任,所以衛殷這邊不開口,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景長霽繞過屏風來到內室時衛殷剛穿好衣服,只剩下腰帶還沒繫上。
一旁的侍從垂著眼不敢去看衛殷,身前捧著的託盤上放著的正是與他今日穿的墨綠色的錦袍華服顏色相近的腰帶,只是因為色澤很深,所以瞧著更像是墨色。
景長霽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墨綠色的衣袍趁著衛殷膚色愈發白淨。
但整個人卻並不會給人一種病態孱弱的感覺,反而因為身量高加上因為平時有練武,所以瞧著給人壓迫感很強。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狀態呈現在衛殷身上,加上他瞧著人時睥睨而又冷漠的模樣,不怒自威。
尤其是外界那些傳聞,讓只要見過衛殷的沒有不怕的,但景長霽大概是那個例外,大概是欠的債多了。
反而對這位債主並沒那麼怕,看到衛殷還沒穿戴整齊,進來後就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只是景長霽打算當個透明人,有些人顯然不這麼想,他剛站在那裡,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衛殷那沒有起伏涼薄的嗓音,但細聽之下似乎又帶了些什麼情緒,只是景長霽沒聽出來:「讓他來。」
景長霽是聽到這話了,卻壓根沒想到自己身上,還想著衛殷穿個衣服還要換個人,還挺講究。
只是衛殷說完後景長霽沒聽到另外的人上前,反而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景長霽慢半拍有種不祥的預感,視線著偷偷抬頭,發現所有的侍從都低著頭規規矩矩站在兩旁,而衛殷的目光此刻正懶懶落在他身上,大概是嫌他慢,一挑眉:「怎麼,本王還使喚不動你了?」
景長霽這才慢半拍意識到衛殷是讓自己給他繫腰帶。
景長霽:「……」算了,不就是個腰帶,誰讓自己大上午的有求於人?
景長霽連忙上前:「沒有的事,只是沒想到王爺突然想起來讓臣子來。」他上前後拿起侍從捧著的腰帶到了衛殷身前,等展開腰帶,卻一時犯了難。
平時要麼兩人離得有一段距離,要麼就是對坐著,要麼就是衛殷坐著他站著。
所以此刻靠近後才發現衛殷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不說,甚至體量竟是也比他直接大了一圈。
他本來已經打算兩手攤開環繞過去,但到了近前時腦補了一下到時候的情景,怎麼看都有些不太自在。
他耽擱的這段功夫,衛殷的目光顯然又看了過來,景長霽想著平時侍從也都這麼系,應該沒什麼吧?
他硬著頭皮乾脆就先空出一隻手,身體貼近衛殷,只是為了從衛殷身後夠到另一隻手的腰帶。
所以他幾乎整張臉都貼在衛殷的胸膛上,為了不正面貼著,乾脆側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