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想到衛殷說的是真的:「哪裡?」
侍從垂著頭,神色愈發不安,還是開了口:「正房與偏房中間只隔了一堵牆,而牆上……還有一道暗門,可以從正房開啟,偏房那邊是打不開的。」
太子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侍從被嚇得一激靈,連忙跪下:「殿下恕罪!奴才也是聽說的,往年皇上也是住在東院,正房是皇上住,偏房是皇后娘娘或者別的主子的住所,所以……」
這幾乎是約定成俗的,不少奴才都知道。
太子臉色鐵青,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衛殷先前「自有取暖的方法」是指什麼,可以是王府備下的暖爐,也可以是……
太子胸口起伏,明明只是為了拉攏才這般上心,可聽到二人真的有關係,還是心頭湧上一股煩悶。
太子猛地一甩寬袖,黑沉著臉大步離開。
後悔這次將景長霽寫在陪同隨行的名單裡,本來想著藉機拉攏,誰知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景長霽回了偏房後把兩個侍從喚了進來。
這兩個侍從是衛殷先前給他的那兩個,身手很高,這段時間也都是他們跟他出行保護他的安危。
景長霽對他們的身手有信心,但不確定跟宮裡的禁衛比怎麼樣。
他這次來自然是想抓著許倚林的把柄,確定他與劉貴妃到底有沒有私情。
許倚林只是一個文官,他自己是辦不到在成賢帝眼皮子底下離京,但只要他出現,那定是受了夏侯騫的幫助。
他也能百分百確定兄長的事絕對與他們有關。
但即使是夏侯騫的人也不一定能隨意進出劉貴妃的院子,除非劉貴妃自己出來。
景長霽讓兩個侍從偷偷守在劉貴妃的院子外,無論是婢女或者嬤嬤,只要是最裡側的內院出來的,都通知他一聲。
等兩個侍從離開,景長霽也不擔心他們告訴衛殷。
他如今算是與衛殷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既然不能單獨蹦躂,他適當留下把柄在衛殷手中,對方也會更信任他。
景長霽在衛殷那裡吃了不少點心,加上上次受傷後身體一直沒養好,就有些犯困,乾脆去歇了。
這一睡直接睡到半下午,他睜開眼時一時間竟是忘記今夕是何年。
直到偏頭看到不遠處窗子在桌上打下的光,金黃色的,很刺眼,他卻睡得面色酡紅,眼神迷離。
半睜著眼就那麼瞧著那光,好半天沒挪動視線。
直到一道翻書聲不其然響起,景長霽依然沒動彈,他還以為是聽錯了,或者是外頭樹葉被風颳的聲響。
他慢了半拍挪動了個姿勢,隨著正面朝上,餘光不經意瞥見一側,他慢吞吞眨眨眼,猛地大幅度轉頭去看,果然一側的門開啟著。
從他躺著的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側門連著的那邊衛殷坐在矮榻上翻書的身影。
景長霽驚得坐起身,起的太猛,腦子暈了一下才穩下來。
但還是驚憂未定,他揉著額頭下床,站在榻前往那邊瞅,不是做夢,門真的是開啟的。
景長霽深吸一口氣:「王爺?」
衛殷這才像是聽到動靜抬眼:「醒了?二公子這一覺睡得還真夠沉的,差點要以為二公子怎麼了。」
景長霽看了眼已經開始西落的日頭,這不僅是把午膳給錯過了,眼瞧著就要到用晚膳的時辰了。
所以衛殷這是擔心他在房間裡出事才開門瞧一瞧?
景長霽原本剛看到門大開時的那點不舒服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感激:「王爺有心了,臣子一時睡得太沉沒記得時辰。」
只是抬眼卻發現衛殷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看來二公子的確睡得夠沉。」
景長霽覺得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