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多與巫寂的事,所以聽到巫寂提及對他也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聲音愈發柔和:「說起來下官還要感謝大人,第一次見面若非大人提及二駙馬的姓氏,喚了二駙馬一聲時兄,當時我可能還要走不少彎路。」所以對於間接又幫了他很多的巫寂,無論是第一世還是如今,他真的很感謝巫寂。
巫寂也是性子極好相處的人,聞言意外,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是湊巧,但能幫到景大人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巫寂這次喚景長霽過來,除了擔心他上次生病的事,再則就是表達歉意,最後推過去一個類似香囊的福袋:「這是我專程祈福了七日的平安符,能保景大人平安喜樂,景大人莫要嫌棄。」
「怎麼會?」景長霽望著繡著祥紋的福袋,眼底一片柔和,這是他第一世唯一的一個好友,也是幫了他很多的人,面前這祈福七日足見對方的用心,他將福袋緊緊攏在手中,「下官都沒帶禮物,等下次見到,我……」
巫寂眼底都是無奈:「景大人如果當我是朋友,就莫要這般客氣,否則下次真的不敢送什麼了。」
景長霽想到第一世,也沒再客套,他以後會尋別的機會報答對方:「既然大人這麼說了,以後也不要喊我景大人,我字長霽。」
巫寂回以一笑:「那同樣的,我字明慚。」
景長霽一直到晚上出宮回王府,眼底也都是笑意,第一世的時候景長霽因為大哥的死看所有人都像是壞人。
所以一開始即使拿巫寂當朋友也沒真的敞開心扉,兩人之間雖然熟稔卻像是隔了一層,直到後來將死聽到巫寂為他做的事,才明顯巫寂幫了他多少。
但也因為先前的不信任,所以兩人雖說是朋友,但並未深交。
景長霽還是頭一次知道巫寂的字,怕是連成賢帝都不一定知道。
想到這,景長霽忍不住在心頭默唸一遍,巫明慚,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
因為天黑加上心思都在巫寂身上,以至於景長霽經過主院前的涼亭時就往後院走,壓根沒注意到涼亭裡的人。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身後傳來幽幽一道聲音:「景大人出息了,這是對本王視而不見了嗎?」
景長霽一愣,迅速回頭往左後方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最後落在有段距離的涼亭裡:「王爺你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衛殷:「……」他從始至終就在這裡。
景長霽邊往那邊走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摸了摸鼻子低咳一聲:「天太黑,一時沒看到王爺。」
衛殷幽幽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以及涼亭八個角掛著的燈籠,所以到底是他在黑夜裡不夠亮,還是他選擇性眼瞎?
景長霽感覺到周身空氣都冷了幾度,低咳一聲:「下官剛在想事情,所以沒太注意,王爺怎麼坐在這裡,看風景?」大晚上的看風景,是不是太過另類了些?
衛殷卻是沒回答,皺著眉瞧著景長霽。
從剛剛景長霽踏進主院他就發現景長霽與平時不太一樣,尤其是整個人比平時都要放鬆,甚至心情極好,是種從未見過的愉悅。
這種與平時對方面對他時的謹小慎微不同,特別的讓衛殷眉頭皺得更緊:「你似乎心情極好?」
景長霽站在涼亭下,聞言頜首:「太醫院都聽照顧下官的,心情自然不錯。」
「是嗎?你都去太醫院這麼多天了,以前怎麼沒覺得你心情能這麼好?」衛殷顯然不信,「站這麼遠作甚?本王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景長霽這不是怕自己礙這位主的眼嗎?聞言倒是抬步拾階而上,站在石桌前,老老實實搖頭:「王爺說哪裡話,只是下官在外一整天,風塵僕僕的怕汙了王爺的眼。」
衛殷輕哼一聲,目光從景長霽舒緩的眉眼到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