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回父皇,兒臣覺得以昝大人的本事,此次情況倒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兒臣只怕……」
成賢帝聽他沒繼續說也不著急:「只怕什麼?」
太子還是開了口:「只怕會如同二十多年前情況類似,災情過後會有瘟疫,到時候那才是大麻煩。」
若是控制不住,於國於民都將是一場劫難。
成賢帝坐在上首的位置沒出聲,太子猜不透父皇的心思,但如今父皇這麼問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當然,如若能得到當年成昭皇叔治療瘟疫的方子,這問題引刃而解,只可惜,這方子如今失傳,倒是可惜了。」
太子說完,明顯感覺到御書房的氣氛不太對,但他也是想出個主意。
萬一當年的方子還有人記得呢?
說起來他那位成昭皇叔命不太好,當年據說還是王爺的時候因為得到方子治療瘟疫有功,結果志不在此,跑出去當個閒散王爺。
倒是也大公無私,讓人將這個方子記錄在藏書閣,只可惜後來成昭皇叔當了皇帝重病,不到一年就沒了。
後因為父皇登基宮中事情太多,藏書閣竟是走了水,燒毀了不少宮中各種記錄,也包括不少太醫院的各種書冊以及病例書卷。
大火燒毀不少太醫院很多年的心血,導致幾個老太醫心灰意冷,沒多久就告老還鄉。
這次錦州的事發生後,太子讓幕僚去查了查,發現也是可惜,那幾個當年跟隨成昭皇叔參與治療過瘟疫的老太醫因為年老回鄉後都不在了,還真是徹底失傳了。
太子之所以敢提及,也是聽聞父皇與他這位大皇兄感情甚篤,也許當年那些告老還鄉的老太醫把方子告訴過家人,父皇去查一查,他拿著方子去錦州,也許能靠著這個方子獲得民心。
成賢帝許久才緩緩開了口:「朕又何嘗不知可惜,但錦州會不會出現瘟疫也只是猜測,太子還是莫要操心這事。」
「可……」太子有心立功,他想坐穩儲君這個位置。
成賢帝深深看他一眼:「太子,朕對你很是看重,你要知道,如果沒有能治療瘟疫的方子,一旦過去,能不能回來可說不準。」
太子硬著頭皮:「若是當年那些老太醫的後人還記得……」
成賢帝不知想到什麼,心情不錯:「那不太可能,太子也只是聽說當年的事罷了,當初說是告老還鄉,實則是這些老太醫無用才造成大皇兄病重而亡,他們內疚自責,沒多久畏罪自縊罷了。說是準了告老還鄉,實則離京前已經沒了命。」
成賢帝說的時候輕飄飄的,太子莫名打了個寒顫,但想想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只能遺憾這次怕是沒機會了。
太子拱手:「兒臣懂了,是兒臣操之過急。」
成賢帝讚賞瞧著太子:「朕知道你想立功,但你是朕親封的太子,只要朕覺得你有這個能力,那誰也撼動不了你的位置。」
太子再抬眼,神情間都是濡慕:「父皇,兒臣……怕讓你失望,這次急於求成。兒臣一直都知父皇對兒臣的在意。」
成賢帝眼底的笑意愈發溫和:「去忙吧,這事朕自有答案,但朕與你說得話,朕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太子很快離開了御書房,直到這時候成賢帝幽幽望著太子的方向,嘴角原本上揚的微笑才慢慢耷拉下來,讓他本來溫和慈善的眉眼帶著陰鬱。
而另一邊,太子因為成賢帝的重視心情顯然不錯,原本一直沉冷的眉眼也柔和不少,瞧著倒是有點符合他這個年紀,沒這麼一直繃著。
只可惜,這份輕鬆只維持到回到東宮知道母后過來了。
太子換下朝服後去大殿見了皇后。
霍皇后因為等的不耐煩看到太子臉色不太好:「怎麼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