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走過去行了一禮後站在一旁:「王爺可有需要下官幫忙做的?」
衛殷察覺到不遠處偷瞧過來的目光, 拂了拂寬袖:「你還病著, 本王沒這麼喪心病狂, 讓一個病人拖著病體服侍本王。當然, 景大人要是著實想盡心,等你病好, 有的是給景大人表現的機會。」
他說前半句的時候神情還好,後半句就有些意味深長,且說話間有意無意朝景長霽身後看去。
景長霽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轉頭去看。
不遠處太子帶著一行人正站在那裡, 他身後跟著一位御醫,除此之外還有沒怎麼見過幾面的霍錦州。
景長霽沒想到霍錦州也來了,不過想想也對,霍錦州可是主角受, 即使沒了那份恩情, 霍錦州還是能有手段留在太子身邊, 就是不知太子如今是什麼心態,或者是打算享齊人之福?
景長霽看到太子也只是垂眼朝一旁讓了讓,隨著其餘人一同行了一禮就當透明人。
太子從走過來目光就一直忍不住落在景長霽身上,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剋制,他這次來賑災,甚至讓父皇失望也要來這一趟,就是想立功,他不想讓人覺得他這個儲君沒本事。
可忍了這麼久,聽到景長霽病了,還是忍不住帶著御醫過來一趟。
結果聽到了什麼?他覺得睿王說那一番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是炫耀,炫耀他求而不得想要拉攏的人,對方卻唾手可得。
太子斂下眼底所有的表情,垂眼恭恭敬敬喚了一聲:「小皇叔。」
衛殷懶洋洋坐在那裡,只閒閒掀了掀眼皮:「是太子賢侄啊,有事?」
太子溫和道:「聽說景大人病了,就喚來一位御醫過來給景大人瞧瞧,這還有十來日的路程,若是病情加重怕是不妥。」頓了頓,加了一句,「畢竟景大人是孤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景大人身體一日沒康復,孤這心也無法安下。」
衛殷的視線涼涼從太子面上落在御醫身上:「哦?太子賢侄這意思,是說本王苛待景大人沒給請人看診,還是說本王身邊的大夫不如太子賢侄的人?」
這話把太子噎了一下,這讓他怎麼接?
太子咬了一下後槽牙:「小皇叔誤會孤了,孤並非這個意思。秦大夫是專門為小皇叔看診,孤也是擔心秦大夫分心,耽誤小皇叔的病情。」
衛殷聽著他滴水不漏的話,卻是轉頭看向一旁的景長霽:「你怎麼說?太子說要替本王分心呢。」
景長霽眼觀眼鼻觀鼻壓根沒看太子:「下官的病已經大好,本就身為醫官,也能自己看診。」
沒提秦大夫和御醫,他自己就能給自己治病,也就不勞太子操心。
太子聽出這意思,薄唇冷抿,半晌才笑了下:「倒是孤忘了,景大人醫術也不錯,即是如此,那孤就先回去了,小皇叔用過膳食也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還要啟程趕路。」
衛殷這次只是冷漠點了一下頭,面無表情目送太子離開。
景長霽等人走了才抬眼看去,剛好對上正回頭偷偷看過來的霍錦州,學著平時衛殷面無表情看人的沉沉模樣,嚇得霍錦州連忙把頭轉了回去,縮著肩膀快步朝前跟上太子。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看?」衛殷不滿的聲音把景長霽的思緒拉回來。
景長霽搖頭:「王爺看錯了,下官沒看。」他只是看到霍錦州突然想起一件事,霍錦州既然是穿書的,知道他救過太子的事,那麼這次霍錦州跟過來,莫非也知道他會偶然得到治療瘟疫的方子?
那他這是想怎麼樣?想到時候哄著讓他將方子拿出來,還是讓太子出馬?
還有後天的遇襲,加一起讓景長霽原本就白的臉色更加白得近乎透明。
衛殷將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