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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

可一切還是被戳破了……

男子隨著抬起手揭開臉上的面具,嘆息般開口:「你又為什麼要戳破這一切?你就當不知道不行嗎?」

景長霽聽著這沒有再偽裝熟悉的聲音,神色帶著茫然與複雜:他仗著自己重生的身份以為萬事都在掌控中,卻不知道自己也因為重生先入為主將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不戳破?繼續讓你這麼哄騙我嗎?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甚至也是真心將你當成朋友,我朋友不多,我以為……原來一切都是有意為之。」甚至第一世的時候對方是不是也是有意接近?

原本以為的知己, 到頭來自己不過是對方的一枚棋子。

可笑他活了這麼久從未懷疑過對方。

男子聽出景長霽聲音裡的失望, 終於一直維繫的風輕雲淡消失殆盡, 他咬著牙:「我又何嘗不是?如果不是將你當成朋友, 我如今還會這麼痛苦嗎?我何嘗不是別人的棋子?甚至利用過後被程度放棄,可我親手殺了我的生父, 甚至一手造成的這一切,我又能怎麼辦?即使如今知道這一切,我雙手沾滿的鮮血又有誰能幫我洗淨?」

景長霽皺著眉聽著他痛苦近乎低吼的聲音,卻緊接著因為他話裡的深意愣住:親手殺了生父?

什麼意思?

聯想到之前景長霽懷疑巫寂殺了成賢帝……「你生父是成賢帝?」

男子往後踉蹌著退了一步, 黑暗裡慘笑一聲:「是,但我也是殺了他之後才知道的,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又何嘗不是別人手裡的棋子?活著也不過是一場笑話……為什麼要戳破呢?我們就這麼好好相處下去不行嗎?」

景長霽神色複雜看著對方, 張嘴想說什麼, 男子卻像是逃避般, 壓根不想讓景長霽繼續說下去,身形一晃,竟是直接從窗欞跳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景長霽拖著肚子壓根走不快,他下了床榻只來得及看到外面樹枝晃了一下,被風吹動的發出沙沙聲。

他頭疼望著夜色,心情複雜,總覺得自己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巫寂一個國師竟然是成賢帝的子嗣?

這個念頭一起,景長霽突然意識到什麼,怪不得他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巫寂時總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原來竟是像成賢帝。

只是因為不能直視聖顏,所以他見到成賢帝面容的次數屈指可數,當時只覺得眼熟,壓根沒敢往成賢帝那裡想。

畢竟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頂多就是上下屬的關係。

可太子當時身世暴露的時候,不是說真正的太子當時只是一個死胎?

巫寂是當初那個死胎,還是……他生母另有其人?

景長霽確定對方是巫寂後,心情沒放鬆多少,但他如今這情況,別說跑,出這個院子都是問題。

即使出了院子,想離開顧朝也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他也不敢拿崽子開玩笑。

思前想後,景長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接下來幾天巫寂都沒再初選,二月初的時候,景長霽的肚子已經有九個月。

他用積分換了不少東西檢查一番,加上肚子已經大得離譜,這時候已經可以將孩子拿出來了。

景長霽也怕等下去夜長夢多,思前想後,還是做了決定。

景長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巫寂自己的醫術,也沒打算用對方給他尋的那些穩婆。

他不信任何人,所以他早就做好準備打算自己剖腹,所以那時候才會留下一半的積分,而不是用完。

二月初一這天,景長霽藉口怕萬一哪天生產讓兩個小廝提前先把到時候需要的東西放到了他房間。

兩個小廝也沒懷疑,聽景長霽的命令從前院拿了過來。

等天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