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一直是自己親自帶的小崽子,所以小崽子格外聽話,又好帶,也不知這性子像誰,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哭了幾聲,平時都不怎麼哭鬧。
餓了也只是咿咿呀呀蹬著小短腿兒,很快被景長霽發現就讓奶孃餵了。
吃飽了就自己躺在那裡玩,或者景長霽拿小廝專門去外頭買的撥浪鼓等小玩意兒逗他。
一逗就咯咯咯直笑,又乖巧又好看,讓景長霽是打心裡喜歡疼惜。
加上第一世的愧疚,更是耐心十足,經過這近一年的相處,他已經不再想起第一世的事了。
只是偶爾想起某個人,還是有愧疚湧上心頭,也不知道他被關在這後院這麼久,衛朝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次剛好能一併打探一下。
景長霽一行人低調架著馬車出了後門的巷子,只是他們這邊馬車剛離開,躲在巷口守了已經很多天的兩個人立刻打起精神眼睛亮了起來:「快快,我跟著,你立刻派人去同時寶少爺!」
等了幾個月,終於把人給等出來了!這也太不容易了!
幾乎是景長霽一行人到顧都最大的一家茶樓時,訊息已經報到曹運寶面前,等一聽那個被成慚藏了很久的女人終於出府了,曹運寶喜得拿拳頭錘了一下掌心:「終於讓小爺等到了!看這次不抓他一個現行!」
幾個月前曹運寶就得到訊息說是成慚在外頭養了一個女人,不僅養了,還懷了小野種。
只是對外說是什麼朋友的夫人,這話說出去也就哄哄別人,曹運寶壓根不信!
成慚是誰?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只是命好被封將軍收為義子。
本來這也沒說什麼,但成慚和他都是被收養的,卻因為成慚得了封老將軍的青眼。
所以義父封將軍就高看成慚一眼,從小就帶在身邊培養成慚,帶去邊關,立了不少功勞,還被封為小將軍,這麼一對比,他倒是啥都不是。
雖然他在將軍府待遇跟正兒八經的少爺一樣,他娘也說他什麼都不用做這輩子就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看到跟他一樣的成慚這麼厲害,他就是心氣兒不順。
這次終於讓他等到把柄,結果還沒等他動手,說是那小娘子難產死了不說,還真出現對方的夫君。
可曹運寶打探一番後覺得根本就是假的,什麼夫君,只聽說長得好得不得了,可沒人親眼見過到底是什麼模樣,曹運寶一想,就覺得是女扮男裝混弄府裡的人。
但他沒證據也不敢亂闖,只等這女人出府抓個現行,結果……這一等等了幾個月!
「帶人跟小爺走一趟!這次非要讓人好好瞧瞧,成慚私下裡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連私生子都生了,這要是報到貴妃娘娘耳邊,說不定義父直接把人趕出將軍府也說不定!
景長霽讓馬車停在茶樓前,他戴上黑色的帷帽,黑紗從帽子最上方一直垂到腳下,剛好將他整個人和懷裡抱著的崽子遮得嚴嚴實實。
如果景長霽不說話的話,還真的從外面看不出男女。
兩個小廝早就定了包廂,但景長霽是想打探訊息,所以並沒有直接去三樓單獨的包廂,而是去了二樓的雅座。
說是雅座,但也是單獨用屏風竹簾隔開的,但雅座設在臨欄杆的位置,前方隔了半張簾子,下方正好是一樓的大廳,平時會有說書先生說書,所以滿滿當當坐了不少茶客,三教九流都有。
想聽到自己想要的訊息自然也多,畢竟人多嘴雜,指不定自己不用出面詢問也能聽到自己想知道的。
這兩個小廝是巫寂的人,他也不可能當著二人的面打探。
因為有竹簾擋著,二樓雅座裡的人能看清下方的人,但下面的人卻看不清雅座後的人。
入了雅座後,景長霽就將帷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