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才不信他,他雖然沒有內力不會武,卻也知道內力能把頭髮烘乾,這廝是故意裝可憐。
偏偏景長霽還就吃這一套,尤其是想到他明晚還要受罪,想了想,也就沒拆穿他,從旁邊拿了一個乾淨的帕子走過去。
衛殷得逞見好就收,乖乖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方便景長霽給他擦頭髮。
等景長霽在他身後站定,他輕聲問道:「一一睡著了?」
景長霽嗯了聲:「貪吃,吃多了就犯困,這一覺估計能睡到天亮。」
衛殷想到小崽子那模樣也是眼底帶笑:「你把他養得很好。」
高伯這兩天也見到了小崽子,也是驚訝不已。
衛殷就是高伯一手帶大的,對養孩子還挺有經驗,但也訝異七個多月的孩子竟然這麼大了,瞧著跟滿了周歲似的。
景長霽站在衛殷身後,輕輕用帕子幫他擦拭頭髮,只是手儘量小心還是會不經意間碰到衛殷。
微涼的指尖是不是會擦過衛殷的脖頸,他本來還沒太在意,因為武老將軍等人一直灌他酒,所以難免多飲了幾杯,所以反應到底比平時遲鈍不少。
等後知後覺還是感覺到,明明是微涼的手指,卻像是帶起燎原的星星之火,讓衛殷下意識就這麼仰著頭去看。
景長霽本來正替他擦拭頭髮,他站在衛殷身後,垂著眼一直瞧著衛殷披散在身後的一頭墨發。出其不意對上衛殷乍然抬起的頭,就這麼瞧見衛殷看著他的黑眸,沉寂卻又隱忍著翻滾的情緒。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衛殷的五官,因為仰著頭,所以下頜線格外明顯,而再之下就是他的脖頸。
完全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眼前,加上深邃的五官以及專注的黑眸,景長霽手上的動作就那麼停了下來,甚至無法從他的臉上移開目光。
景長霽感覺自己腦海里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斷了一下,將他分割成兩個。
一個維持著理智告訴他不能繼續這麼盯著衛殷看,另外一個卻是火上澆油,甚至鼓動著他越跳越快的心臟,連帶他的呼吸也急促不少。
衛殷一直就這麼盯著景長霽,也是最清楚發現他情緒變化的人,他略紅的薄唇慢慢上揚,在景長霽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躲時,出其不意抬起手臂就這麼攬住他的脖頸,往下一拉。
景長霽下意識往下,反應過來瞧著越來越近的眉眼,專注而又深邃,深潭般將他的理智吞噬殆盡,直到呼吸被奪走……
景長霽終於回過神時發現不知何時正坐在衛殷懷裡,衛殷仰著頭捧著他的臉,平時冷靜幽深的瞳仁此刻完全被意亂情迷取代,這樣的衛殷是景長霽並未見過的。
但隨著理智回籠,再望著衛殷眼底無法剋制的情緒,他驀地起身。
而被他這麼一帶,本來衛殷坐著的矮凳就低,差點直接往後仰去。
這也讓衛殷回神,難得不太自然整理一下衣衫,低咳一聲:「抱歉……」可聲音怎麼聽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更是覺得食髓知味。
景長霽背對著衛殷收斂好表情,懊惱自己剛剛竟然沉迷其中,等再轉過身已經恢復淡定:「頭髮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一一……」
說罷也沒看衛殷,眼神躲閃,抬步朝裡側走去,雖然步子很穩,但怎麼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衛殷摸著嘴角,無聲揚唇笑了起來,眼底滿是勢在必得的光。
衛殷再回到武老將軍幾人那裡時心情極好,甚至還主動和武老將軍又喝了幾杯,但到底沒敢真的喝醉,等差不多了,就藉故醉了回去了。
但到底喝了不少,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外面有人放炮竹,噼裡啪啦的,他揉著頭起身,走到裡間,景長霽和小一一已經不在。
衛殷洗漱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