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國師想到什麼渾身打了個寒顫,拿出銅鏡給她看:「你的聖女印……沒了。」
今日是要為成焱帝解毒,七樣缺了一樣代表著什麼他們比任何人都懂,連那麼難的藥草都尋到了, 如若是因為他們巫族的緣由讓成焱帝沒辦法解毒, 他們巫族很可能會受到牽連, 甚至會被懷疑是不是故意要害成焱帝的。
新聖女也臉色大變, 立刻捂著額頭:「怎、怎麼會這樣?我怎麼突然不是聖女了?」
景長霽與衛殷靜靜瞧著這一幕,如果不是提前知曉這個聖女是假的, 瞧著對方這精湛的演技都要信了。
不過聖女本來就是假的,自然靈水對她不會有效果。
族長以及國師等人神情恍惚:「你、你這七日到底做了什麼?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失去了聖女的身份?」
這種情況聞所未聞,除非是主動背叛了巫族,可新聖女是他們精挑細選的, 之前沒發現有任何苗頭。
新聖女像是嚇到了,被這麼一提醒,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大變:「我、我……我只是去見了姑姑。」
「姑姑?什麼姑姑?」族長問出聲, 等對上新聖女躲閃的眼神, 想到對方只有一個姑姑, 只是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叛出巫族,但對方按照先前的傳聞,說是與成昭先帝成婚。
可她不是早就……
難道並沒有死?
族長有種絕望,直到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幕的衛殷出聲,才腿上一軟,跪在地上。
衛殷皺眉:「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還不開始?」
族長額頭抵著地面,其餘族人盡數跪地:「皇上降罪,吾等失誤導致聖女……出了問題,今日的解毒,怕是無法進行。」
「什麼?出什麼問題了?可有別的辦法能夠代替?」衛殷為了逼成聖女自己現身,裝作皺眉震怒。
族長苦笑一聲:「如若想要重新培養一位新聖女,需要……十年。」
二十多年前對方叛出巫族,而是多年後再次出現,這是想要他們整個巫族陪葬嗎?
他們巫族一脈到底怎麼對不住她了?
衛殷「怒極反笑」:「族長,你在開玩笑嗎?你覺得朕等得起十年?」
一旁的大太監立刻斥責出聲:「能解毒是你們說的,如今聖女出事也是你們提的,爾等怕是有謀害君主之心吧?先前有國師被替換手刃成賢帝,如今更是害得皇上不能解毒,其心可誅!」
最後四個字,振聾發聵,讓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嚇得身體一顫。
族長滿臉絕望,可卻又不知如何辯解,本來以為這次為皇上解毒後能將巫族更受重視,誰知……竟然反而給族落招來滅頂之災。
族長懇求道:「這事全都是老夫無能,讓聖女出事,老夫願意一力承擔,還望皇上放過吾巫族一脈。」
大太監呵斥:「族長你一個人如何能抵了皇上的命?」
衛殷抬抬手,大太監止了聲音:「朕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聖女好端端的怎麼就不是聖女了?」
族長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是……聖女的姑姑也就是前聖女所為。」
衛殷眯眼:「朕只記得前聖女是成昭先帝的髮妻,她不是已經過世了嗎?族長,你這是在為巫族脫罪嗎?」
族長:「皇上明察,絕無此事,老夫……也是剛知道她並未身故。」
衛殷慢慢笑出聲:「朕不信。朕身上這毒無藥可解,族長覺得朕還能等得起嗎?沒了聖女,朕這條命怕是也活不長,除非你能將前聖女尋來對質,否則你讓朕如何信你?既然朕活不了,那你們一族也給朕陪葬吧。」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讓整個大殿陷入死寂,族長臉色灰敗,渾身顫抖,但卻說不出任何求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