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山也認同:「還是到涼州買,長霽表弟不知道暈不暈船,到時候乘船過去路程會近一些。」
景長霽沒意見,很快和容鈺山攀談起來。
景大哥在一旁鬆口氣,他只是找個藉口,不想讓二弟再往睿王那邊想。
但心裡卻又覺得不是滋味,睿王這是真的對二弟完全不在意啊,他們搬走這麼久了,睿王竟是一次都沒出現過。
二弟也是……但想著那崽子,只能搖頭,還是不見的好。
景大哥沒想到自己這邊剛唸叨幾句,誰知等三人散場要離開茶樓時,剛從二樓的階梯往下走,剛好茶樓進來幾個人,為首的男子一出場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身形頎長眉眼俊朗,除了臉色蒼白外,整個人矜貴而又漫不經心,大概是察覺到景大哥的視線,輕飄飄睨過來。
隨即順著景大哥身邊落在他身後站得更高一些的景長霽身上,一挑眉,笑了一下後就轉開了視線。
腳下一轉,帶著人去了另外一邊的臺階,上了三樓的特殊包廂。
景大哥立刻扭頭去看自己二弟,等看到景長霽面上沒任何反應後才鬆口氣,趕緊帶人離開。
只是慢了幾步,還是聽到大廳裡眾人的聲音。
「咦,睿王怎麼來了?剛剛身後跟著的是誰?瞧著挺眼生的。」
「好像是武小將軍,是武老將軍府的,以前不怎麼露面。」
「怎麼跟睿王同行了?睿王以前不是都是跟景二公子……還傳言……」
「什麼啊,都是假的,聽說好久之前景家兄弟二人就搬走了,甚至都沒太多的聯絡。以前覺得睿王對景二公子特殊,但錦州一趟,睿王心底這麼好和傳言不同。
看來之前也是真的憐憫景家兄弟這才多照拂一二,如今危機解除,肯定也就沒聯絡了。」
「這倒是說的也是,聽說景家二公子要去涼州任職了,你說怎麼想的?」
「聽說是去了錦州,也想做點實事,就離開了。不過這也間接證明這景二公子和睿王沒關係,否則要真的有點什麼,睿王怎麼可能放人走?」
「說的也是,聽說……」
聲音不斷湧入耳中,景大哥臉色不太好看,但也鬆口氣,尤其是那些人已經自動覺得二弟與睿王沒關係,這樣也好,時間久了,等二弟再回京,怕是也不會有人再提及二弟是斷袖,那孩子也不會引起懷疑。
景大哥依然忍不住去偷看景長霽,後者回頭:「大哥,怎麼了?」
景大哥搖頭:「沒、沒什麼,二弟你沒聽到什麼吧?」
「聽到什麼?我剛剛在想事情,沒太注意。」景長霽面上也沒不太一樣的情緒,這讓景大哥鬆口氣,趕緊轉移話題。
只是等與容鈺山分開,坐上馬車後,景長霽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腦海里止不住想起先前衛殷與武小將軍一前一後的畫面,尤其是衛殷明明看到他了,卻一副要真的與他撇開幹係的模樣。
景長霽皺著眉,忽視心頭的那股子不舒服,撇開關係就撇開,他左右很快就要離開了。
但心頭還是憋著一股氣,理智上知道衛殷應該是知道了訊息,如此做也是為了保護他,可心頭還是有種無法抑制的失落。
尤其是最後那晚衛殷關心的模樣湧上心頭,讓他坐在那裡,久久沒有動彈。
當夜,景長霽躺在床榻上卻沒睡,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但總有種預感衛殷會來。
但直到半夜,房間裡黑漆漆靜悄悄的,景長霽已經很困了,他偏頭去看臨睡前開啟的窗欞,抿著唇,再等一炷香,不來他就把窗欞從裡頭鎖死了。
下一刻窗欞輕響了一下,景長霽意識到什麼,卻忍不住翻了個身。
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