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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都在公文上了,江逾明只說:「這災民來得不尋常。」

杜衡立馬坐了直:「你是懷疑有人刻意把災民往潮州引?」

「潮州的災情最為嚴重,皇上對此分外重視,但厚此便會薄彼,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人不會是豐洄吧,如今在潮州,這麼恨你的也沒別人了……這人還真是陰毒,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想拉你當墊背。」

兩人閒談了沒幾句,同知大人又匆匆尋來,幾人又到城外安排疏導地方州府前來的災民。這一折騰,又是半夜。

杜衡沾床就睡,江逾明沐浴回來,吹了燈。

這夜很靜,靜到能聽見窗外桂樹簌簌。

風轉幾息,雲遮月散,忽然窗紙聳動,變生肘腋間,一道清越的破窗聲沖了進來,劍影在月光下一閃,徑直朝江逾明的榻上刺去——

劍光凌冽,肅殺之氣暴漲,鋒刃直抵,在頃刻間便要刺到江逾明——就在這時,榻上人影一動,風殘雲捲地翻過一個身,躲過了刺客的劍光。

那人刺了個空,剛要反應過來再刺,下一瞬,整個人直接從榻邊飛出了裡室。

霍然一響,刺客撞上門板,聲音震得杜衡腦殼疼,緊接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江逾明動作極快,抬腳壓住他的喉嚨,隨手抽出筷子插進了他的咽喉,口中的藥隨之沿著嘴角掉了出來。

這事來得倏然,解決得也倏然,還沒等杜衡反應過來,江逾明已經把人給制服了。

「帶下去。」

音落,長箋帶著人魚貫而入,把刺客拖了出去。

夜色又沉進了水裡,四處寂然,像是什麼都從未發生。

杜衡慢悠悠從榻上下來,睡眼惺忪著:「世人只知江世子溫潤如玉,卻不知江大人還會功夫啊。」

江進亦是鎮國大將軍,江逾明豈可能只是一個白麵書生?

杜衡打著哈欠:「這人誰派來的啊?」

「許是豐洄。」

「派人來殺你,他怎麼想的?當我是死的嗎?」杜衡頗有些不滿,殺人滅口竟然只滅一個,他是當他貪官的證據只有一個人知道嗎?

江逾明淡淡道:「證據已經遞到御前,如今就等聖旨了。」

杜衡走到窗邊,關窗時還探頭張望:「……不會再來了吧。」

「再來,也是為著那刺客,大抵是窮途末路了……」

「窮途末路便該學著青勝蘭上交家產,而不是派人來做這些陰險小事。」杜衡關完窗子,一回頭,正好看見江逾明在收拾床褥。

方才一場打鬥,榻上的被褥都亂了,杜衡本是目光一掃,不想竟看到江逾明把他家小娘子寫的信放在枕頭底下——

他湊過去笑了:「小路還說我伉儷情深,真該讓他來看看,我們情深不忘的江世子。」

江逾明沒理他,把姜辭的信收好,其實也就兩封。

杜衡掃到信封上的大字,竟是直呼江逾明其名,有趣:「你夫人一般管你叫什麼?」

江逾明一頓:「名字。」

「你呢?你管你家小娘子叫什麼?」

江逾明道:「……也叫名字。」一般叫阿辭。

「不叫娘子嗎?」

江逾明抖開被褥:「明日還有要務。」

「嘿,不是吧,只叫名字多無趣,夫妻之間,不應該叫些特別的稱呼嗎?」杜衡見江逾明不應,說得更起勁了,開始舉例,「比如閨名……小名也可以啊!」

江逾明放下床幔。

杜衡一路笑著回到榻上,邊走還邊問,語氣悠哉:「你不會不知道你家娘子的小名吧?」

其實也就隨口一問。

誰知,隔了一刻鐘,江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