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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地看了兩眼,把東西遞給雲凜:「把東西送回去吧。」

雲凜沒多說,拿了東西就走。

姜辭回了廂房,把窩在籃裡睡覺的貓咪抱了起來,去了書房,可提筆寫字,心裡卻全是舊事——

自從城門那日見過青勝蘭之後,兩人見面的次數漸漸變多了,接觸久了,姜辭才知道,原來他是徽州人,到荊州來,不過是為了做生意。

兩人都是荊州的過路人,久而久之,很難不相識。

起初姜辭是對阿無感興趣,畢竟荷包是阿無幫忙拿回來的,後來得知他的嗓子是被他爹用湯水燙啞的,又不由得對他心生不忍,直到知道了他的遭遇之後,不忍就變成了同情——阿無的爹是村裡有名的賭鬼老賴,一次在府縣賭錢賭輸就算,出老千還被賭場老闆抓住了,人家當場就說要剁手。

阿無的爹涕泗橫流的又哭又求,說是回家拿錢後一定還上。賭場老闆看他這命也不值幾個錢,還不如他那點賭債——老闆逼著他回家拿錢,說是還了錢,就放他一馬。

可阿無的老爹哪有錢,他到處打聽辦法,四處籌錢,結果錢沒借到,倒是聽到了一個有用的訊息——這賭場的老闆有個難以言聽的癖好,偏好男風!

他立馬想起自家還有個長得還算清秀兒子,便想著把兒子送到老闆那去。

阿無不願意,被他爹打得渾身是傷,最後一碗滾燙的蒙汗藥下去,人不僅暈了,連聲音都被燙啞了。

後來人送到老闆那裡,還沒做什麼,人就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賭場老闆看阿無快不行了,怕他死在床上晦氣,直接讓人把他扔去了花柳巷。

花柳巷裡儘是最下等的窯子,躺在巷道上的都是染了病、等死的人,阿無被扔到那裡,就是去等死的。

「既是最下等的窯子,你怎麼會去那?」

青勝蘭連忙道:「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就是馬車路過時,剛巧看到有個人從裡頭爬出來,怪嚇人的,這才出手相救。」

姜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那你還算有點良心。」

青勝蘭就笑:「想在你這聽句好話可真難。」

因為阿無的事,姜辭和青勝蘭的關係漸漸熟絡了起來,青勝蘭也慢慢得知她其實是官家小姐。青勝蘭沒想著攀附權貴,一如既往地帶她去各種碼頭參觀商販搬貨運貨——他家是做絲綢生意的,很是不得了,在碼頭上吆喝一聲,便有的是人排隊想過來同他聊幾句。

他場面功夫做得足,卻也沒能在姜辭面前留下什麼好印象。

直到後來,周氏的娘親大壽。

周氏想要給老人家送一串珊瑚珠子,又不知怎麼選,荊州近海,賣這種東西很多,但假貨也不少,姜辭看周氏實在為難,便去找了青勝蘭。

這還是姜辭第一次託青勝蘭幫忙,所以不過一壺茶的功夫,那人便替她尋來了。跟珊瑚珠子一起來的,還有那匹天絲雲錦。

青勝蘭同她說,這是給老人家一片心意,還冠冕堂皇地說是感謝她這段時日的照顧。

姜辭自認跟他不熟,又見那匹布實在好看,便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說是買下來。

當時青勝蘭沒說什麼,直到第二日,兩人再見面時,青勝蘭同她說,這匹布上繡了她的名字,送給旁人不好。

姜辭一聽這話,翻了個白眼,因為這事半個月沒搭理他——若是為了自己,姜辭才不會花這麼多錢賣一塊布。

青勝蘭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又是請客又是賠禮,還說會把那些錢還她……姜辭見他還算誠懇,也沒氣多久,便原諒他了。

那之後,青勝蘭同她說話越發曖昧,甚至有一次直接問她:「姜姑娘可有意中人?」

姜辭步子一頓,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道:「我定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