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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裴衍洲輕聲喚道,卻聽到她傳來均勻的呼吸,他轉了一個身,將她放在床榻上,便見到喝醉的女子此刻已經酣然入睡。

裴衍洲搖晃了一下她,她卻是不耐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全然忘記了自己點燃的火焰。

「……」裴衍洲無奈地看向沈月溪,女子面若桃花,睫毛如扇,無一處不長在他的心上,他到底不捨將她叫醒……

第二日,沈月溪清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隱隱作痛,她伸手揉了揉額頭,想著下次決不能再縱酒了,她身上倒是清爽,沒有什麼難受——

忽地,她想起昨日她好像同裴衍洲說著說著便睡著了……

沈月溪見喜枝進來伺候,頗為心虛地問道:「郎君呢?」

「將軍一早便去了書房,左先生過來商議事情。」喜枝笑著答道。

沈月溪聽聞府上來人,連忙吩咐廚房早早備好菜,以免像上次一般尷尬。她穿過後院往前堂而去,便看到裴衍洲同一個俊美的男子一道朝著她走過來——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沈月溪見那男子的第一眼所想到的便是這八個字。

裴衍洲也在那一瞬立刻察覺到了她眼中的讚嘆,顯然這樣的讚嘆並不是針對於他,他略微側目便能看到颳了鬍子的左無問——溫潤如玉,眼含春風,是沈月溪素來喜好的長相。

他的手扶著腰間的刀柄摩挲了幾許,上前牽住沈月溪的手,道:「左先生颳了鬍子,不怕崔三娘認出你?」

沈月溪這才反應過來,這男子竟是左無問,之前左無問一直一把鬍子,說話老氣橫秋,她倒沒有想到藏在鬍子底下的是翩翩公子。

聽裴衍洲這樣問,她又好奇地看過去。

左無問笑道:「當初是京城魏家與河東崔家定的親,如今她是崔將軍,我是左無問,認出又何妨?」皆是身負血仇之人,那一紙婚書也早已作廢。

裴衍洲對左無問這樣的回答並不稀奇,只是沒有鬍子的左無問還是少出現在將軍府的好,他道:「如此我便不留先生了,明日再與先生在軍營中相見。」

左無問停頓了一下,便聽到沈月溪道:「左先生既然來了,便吃過便飯再走吧。」

裴衍洲看向她,她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已備了左無問的午膳,裴衍洲又轉頭看向左無問。

左無問更是面露無辜,以眼神提醒裴衍洲曾說過的懼妻之事,他如今留下也是為了主公不被夫人為難而已,「既然夫人開了口,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一個單身男子回去也沒飯吃,能蹭一頓便蹭一頓,不過他也是個識相的,吃完飯就麻溜地走了,徒留那一對夫婦兩兩相望。

沈月溪對上裴衍洲那雙寫滿不悅的眼睛,只當他是為了昨日自己食言之事,慌忙轉移話題道:「這左先生與崔三娘怎扯上關係了?」

「左三知原是京城魏家七郎,魏家被齊帝滿門抄斬,他為逃命改名換姓,他與崔三娘自小定親。」

沈月溪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想了兩人的相貌,忍不住感嘆道:「他二人看著倒是般配。」

裴衍洲想到前世崔三娘最終嫁給了陳無悔,不置可否,他將沈月溪拉入了自己的懷中,漫不經心地問道:「那阿月覺得你我般配嗎?」

沈月溪貼著他的身子,猛地便想到昨夜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張臉刷紅,小聲地說道:「你我都已經是夫妻了……」

「般配嗎?」他卻執著於從她嘴中得到一個答案。

「自然是般配的。」她順從中帶著一些敷衍,裴衍洲聽得出來,他手指摩挲過她的髮簪,在她耳邊說道:「阿月該還一下昨夜的債了。」

「郎君,現在還是白日……」她有些不敢看向裴衍洲,昨日是喝了酒,今日她可沒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