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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倏地睜開含著點點碎星的眼眸,嫵媚看向培養周,狡黠笑道:「郎君那日沒聽清楚,我明明說的是,你是我的。」

她心滿意足地看著裴衍洲臉上閃過一絲呆愣,翻了個身,面朝裡面閉上眼睛,後面何時睡著的,沈月溪記不大清,半夜轉醒時,枕邊無人,只有一個漆黑的身影倚著一旁的茶几盹寐——

裴衍洲當真沒到床上來。

她無奈地起床,推了推裴衍洲,黑暗中聽到他略帶嘶啞的聲音:「阿月?」

「傻子,」她環住他的脖子,「上床睡吧。」

裴衍洲猛地將她抱住,在餘下的黑暗裡,如出籠的野獸一般撲向她,唇齒交錯,翻雲覆雨,直到天明……

天光入眼,沈月溪卻不想睜開眼眸,只有些後悔喊裴衍洲回床上,有時對男子當真不能太過心軟……

四月初五,浩浩蕩蕩的隊伍從洛陽遷徙到了京都。

得了訊息的各個世家早已恭迎在大道兩旁,去年裴衍洲攻下京都的時候已經將他們收拾過一番,在知曉新帝的狠厲之後,世家的宗主們皆是在面上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

沈月溪被裴衍洲扶下馬車時,只覺得那些匍匐在地的人之中有幾張面孔有些眼熟,只是她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裴衍洲斜了一眼,淡淡提醒道:「梁伯彥。」

許久未曾憶起的名字在入耳,耳生得讓沈月溪沒能反應過來,過了幾息才終於想起他是誰,她學著裴衍洲漫不經心地打量過去,梁伯彥的身後跪著兩個女子,一個是她記不起名的世家貴女,另一個便是前世有過一面之緣的外室女——

這一世,梁伯彥沒有娶她,倒是光明正大地將那外室女帶在了身邊,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好看?」裴衍洲冷冷地問了一聲。

沈月溪眨了眨眼眸,半日才悟出裴衍洲的話中之意,眉眼融融地淺笑著:「那等歪瓜裂棗多看幾眼都傷眼。」

又像想到了什麼,她以唯有裴衍洲聽到的音量小聲說道:「在我心裡,這世上沒有比衍洲更俊俏的郎君了。」

裴衍洲扶著她的手頓了一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面色不變,耳廓卻有了一道紅色,看得沈月溪笑意更深,眼前的男子總是硬邦邦的模樣,她還以為他不會害羞呢,誰曾想他便是害羞亦隱藏得極深,所幸被她發現了。

「你當初為何要殺梁伯彥?」遺忘許久的問題被沈月溪想了起來。

「他行刺於我。」裴衍洲應道。

沈月溪黛眉輕顰,斂起了笑容,「雖是前世之事,但像他這般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必然暗藏禍心,郎君應當防著梁家。」

裴衍洲輕笑了一聲,竟慢慢地走到梁家家主樑世明的面前。

梁世明跪在地上,當眼前出現那雙漆黑的玄鐵靴時,心底有了一絲緊張,旋即又篤定地沉靜下來,無論如何,他們梁家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新帝不能將他們如何——便是想如何,也斷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他還有時間周旋……

卻沒有想到這一位新帝全然不按規矩行事,他揚了揚手,便有人呈上一個還在滴血的盒子呈了上來,他將那盒子直接扔在梁世明面前,「梁家主同前朝朱氏在這路上安排的刺客,可真是迎我入城的好禮。」

梁世明顫著手將盒子開了一道細縫,裡面竟是他派出刺客的腦袋,驚地放下盒蓋,猛地抬頭,對上裴衍洲那雙叫人膽顫的狼眼,「冤枉」二字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無力地被兵士拖了下去。

反倒是他身旁的梁伯彥大聲地喊著「冤枉」,他掙扎地看向裴衍洲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姝色娘子,不知為何,心底驟然生出了不甘心,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