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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沈月溪猛地被嗆了一下,嬌地跺了一下腳,「阿耶,那是我兄長!你怎麼能問出這樣的話來!」

又不是親生的。不過沈南沖亦看出沈月溪對裴衍洲並無兒女之情,也不將這句話說出口,「那姚二呢?你若覺得他不好,阿耶再為你多尋幾個,汾東好兒郎多的是。」

沈月溪如瓷碗一般瑩白的面上微微染紅,她與姚仲青相處不多,若說有多喜歡倒也談不上,只是對方生了一張討喜的臉,脾性也好,還肯入贅,她便對他添了不少好感。「姚二便挺好的。」

沈南沖笑了笑,便也將方才一瞬動的心思給放下了。

不過想來也是,裴衍洲這樣的男子若是選做女婿,過於兇狠,不是阿月能管得住的,但若是讓裴衍洲做兄長,待他百年之後還能給沈月溪撐腰。

又過了幾日,沈月溪依舊沒有看到裴衍洲的身影,倒是姚仲青登門拜訪,說是特意來給沈月溪道歉的。

周伯領姚仲青進來的時候,沈月溪正在花園裡作畫,夏日石榴花開,院中一片好景,她便動了幾分作畫的心思。

她一邊提著畫筆,一邊有些莫名:「為何要道歉?」

「那日若不是我邀沈娘子去觀湖樓,沈娘子也不會遇險……」姚仲青眼神黯淡,只恨自己平日裡沒有和父親好好習武,那日心上人遇險,他卻是束手無策。

「你又不知道歹人會出現在那裡,錯的是歹人,與你何干?」沈月溪笑道。

「可是我……」姚仲青小心看向石榴花下比花嬌的小娘子。

今日的沈月溪穿了一身石榴紅的襦裙,輕盈的薄紗裙在夏風中清揚,不顯得艷俗,反讓沈月溪像畫壁上的仙子一般,看得他心怦怦亂跳,似闖入了一頭小鹿。

沈月溪放下畫筆,將自己作的畫高高舉起,對照著景色瞧來瞧去,姚仲青也跟著她看來看去,見她頓住動作,望向自己時,他忍不住撓了撓頭,憨憨笑道:「沈娘子這幅丹青當真是妙。」

「好嗎?可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沈月溪略微苦惱地說道,那一雙杏眼眨巴眨巴,能眨到人心裡去。

「我……我會一點,不若我來添一筆?」姚仲青小聲自薦。

待到沈月溪將畫筆遞到他手中時,羞澀的郎君卻一下子入了神,專注提筆,一氣呵成,在沈月溪所畫的石榴花下添了一紅衣少女——

少女衣袂飄飄,濃綠萬枝紅下嫣然一笑,當真是為這畫增色不少。

沈月溪一臉驚喜,再看這畫時又多了幾分歡喜,她真心稱讚道:「卻不知姚二郎畫的這一手好畫。」

「沈、沈娘子謬讚了。」放下畫筆的姚仲青一下子便沒了氣勢,一張臉又紅了起來。

沈月溪沒能忍住笑出了聲,笑得姚仲青愈發不好意思起來,那紅頭紅面的樣子活像是蒸熟了的螃蟹。

「既然這畫中人是姚二郎所作,那便也留下落款吧。」沈月溪眉眼彎彎,將落款的筆遞上,少女白中帶粉的指尖夾著玉質的宣筆,分不清是筆桿白一些還是少女的手指更無瑕些。

姚仲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的筆,怎麼出的沈府,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出門時還險些撞到了匆匆下馬的裴衍洲。

他紅著臉道:「阿兄……不不不,我是說裴兄抱歉,是我未好好看路。」

溫潤少年面色紅潤,是當下娘子會擲果滿車的美男子。

裴衍洲瞥了他一眼,便往府裡面去。

沈月溪正在收拾畫具,畫墨已幹,她將畫交由喜枝拿去裝裱。一轉身,見到裴衍洲便站在自己的身後,她立刻迎上去,眉歡眼笑地問道:「阿兄身上的傷可好了?」

裴衍洲本欲問她姚仲青來做什麼,可是對上她這樣的笑面,他不願在她面前談及另一個男子,只應了一聲:「好